林逾静去了一趟云悠悠的家。
正是周末,艾瑞克外出,家中就只有云悠悠和保姆。
似乎知道林逾静会出现,云悠悠已等候多时,看到林逾静的时候,脸上表情很是从容。
她甚至若无其事地为林逾静准备了甜品和果汁热情款待。
这些精美的食物,林逾静可不敢碰,可能会有毒。
看林逾静的表情,云悠悠挑眉,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拿着叉子,先吃了一块盘子里的点心。
林逾静仍然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她的脸。
既然是在等林逾静,那就一定知道她的来意。
放下手里的叉子,将身体往后靠了靠,云悠悠惬意地迎上林逾静投来的目光,等她开口。
“展玲现在人在哪里?”
“你是不是怀疑,她受伤是我动手的?”
林逾静自然没有说话。
不是怀疑,而是根本就是吧。
她不是个武断的人,可从展玲消失,到重新出现,这中间云悠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我告诉你吧,不是我,她人现在就在楼上,只是情绪不稳定,你可以去问她。”
云悠悠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果汁,语气再稀松平常不过。
林逾静随即被保姆带到了阁楼,昏暗中,她看到了角落里蜷缩的人影。
她走上前,对方受了惊吓,竟直接扑过来。
林逾静被吓了一跳,而展玲则是疯了一样,一口咬在她的手背上,十分用力。
林逾静吃痛地甩开她,展玲跌坐在地上,尖叫着看着她。
她看上去十分狂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身后,传来了保姆的声音:“这位小姐现在是很危险的,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林逾静看了一眼精神似乎已经失常的展玲,沉思了片刻,离开阁楼。
她刚走,那扇门就被关上,并且落了锁。
坐在客厅沙发的云悠悠一脸倦懒地抬眼看她。
“怎样了,林小姐这下满意了?”
“她好端端地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你恐怕比谁都清楚,可我不得不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的所作所为,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这恐怕是最无力的威胁,林逾静也知道,对云悠悠这样的人,起不到丝毫的影响,可她心中气愤难平。
她眼看着展玲从一开始的活泼女孩儿变成如今的样子,心中触动,难免会有些难过。
虽说不是什么至交,可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李正修还在的时候,曾嘱托她多帮忙照看这母女二人,而她答应了,那么答应了的事情自然要做到。
离开云悠悠家,林逾静希望云晋尧和盛天骄能在这件事上面帮上忙。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完以后,两人却皆是沉默,半晌未开口说一句话。
“现在你们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心思管别人,还是一个害过你的人,你还真是心大。”
盛天骄如是说,看了林逾静一眼,又看了云晋尧一眼,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才不是,我不过是不想背弃当初答应别人的事情而已。”
林逾静亦皱眉反驳,表示自己只是重诺,仅此而已。
盛天骄不支持她帮展玲脱离云悠悠,她只好将目光转向还保持沉默不语的云晋尧。
他似乎认真在思考什么,眉头微蹙,眼神一直看着前方而未看林逾静和盛天骄二人。
“你在想什么?”
林逾静实在没忍住,开口问他。
云晋尧回过神,将目光聚焦在林逾静身上。
“展玲和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原来,云晋尧在思考这件事。
林逾静愣了一下,竟不知如何回答。
她所知道的,应该是展玲和已故的李正修可能有某种说不清的渊源。
至于云悠悠和艾瑞克,似乎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之前当心她伤害你,我一直有让人留意她,她和云悠悠还有艾瑞克走得很近。”
艾瑞克可是有害死她母亲和父亲嫌疑的人,她怎么还能和他们走得近?
即便没有证据,这也是说不通的。
那么,是不是另有原因,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猜测的方向就出错了。
展颜的死,和艾瑞克无关,而李正修也和展玲没有关系。
孪生兄弟,为了掩饰什么而身份互换呢。
这样的情节太过戏剧,可现在似乎种种迹象都在将他们往那个方向牵引。
云晋尧的引导,林逾静大胆的猜测,似乎一些看似迷雾一样的细节,渐渐明朗起来。
这样一来,展玲之所以和艾瑞克他们接近,或许就有了解释。
至于展颜的事情,他们或许可以去问云婉。
她在疗养中心,医生说情绪稳定,恢复得也不错。
虽然还是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但是精气神儿比之前好了许多。
或许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令云婉也看清了身边的人,故而对云晋尧和林逾静的态度也有所缓和。
林逾静和云晋尧赶到疗养院的时候,护士正推着云婉在花园散步。
云婉眼尖地发现了他们,她艰难地举着手,指着他们的方向,似乎还挺激动。
最近两人都忙,来的次数也比较少,看到云婉比之前气色好,他们感到十分欣慰。
从前的事情姑且不谈,如今他们也算是有共同的敌人,云婉康复起来,对他们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我来吧。”
林逾静对护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