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话题,林逾静实在不想多说。
她几乎都能想象得到,云晋尧炸毛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样子。
“你知道台湾有个人叫李敖吗?他年轻的时候,娶了一个大美人胡因梦做老婆,结果两人的婚姻仅仅维持了三个多月。
被记者问及离婚的原因,李说,他有一次不小心看见胡坐在马桶上,因为便秘而憋得脸色红,令他十分不能接受,原来再美的女人也是要拉屎放屁的。”
林逾静平静地为云晋尧讲述着一段才子佳人的八卦。
他听得认真,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姓李的为什么不给老婆买一瓶膳食纤维片?”
她几乎要晕倒了,现和云晋尧聊天,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幸好,手机里传来了郑奕的声音,提醒他茶歇结束了,要继续开会。
云晋尧挑了一下眉头:“你继续,如果需要,我帮你买膳食纤维片。放心,我可比那个男人有良心多了,也不会嫌弃你。”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话语,林逾静彻底无语。
她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因为这个话题实在不适合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快下班的时候,云晋尧派郑奕送来了好几箱进口的新鲜水果,整整齐齐地堆在角落里。
乔菲动作飞快地拆开最上面的两箱:“哇,智利车厘子!哇,墨西哥牛油果!”
她欢喜地喊道:“林经理,见者有份,我做的牛油果沙拉可是很不错的呢!”
林逾静一手扶额,只能先向郑奕道谢。
不料,郑奕又掏出一瓶药,放到了林逾静的办公桌上。
她抽了抽眼角,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多谢,慢走,郑助理。”
林逾静憋着一肚子气,总算送走了郑奕。
她一抬头,现和自己相邻不远的宁修远正在向这边看着。
视线一碰到,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倒是林逾静率先可耻地羞红了脸颊。
他应该是瞧不起她的吧,她有些认命地坐了下来,闭上眼睛。
三番五次,别说是宁修远了,换做是其他任何的一个男人,也会对她失望透顶。
拎着一盒乔菲亲手做的牛油果沙拉,林逾静慢吞吞地从行政楼往公寓走。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在楼下遇到了多日不见的杜与风。
还记得上一次就是在这里,何晴辱骂她,杜与风帮忙出头,反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一见到林逾静,杜与风连忙掐掉了手里的烟,有些局促地向她走了过来。
“与风?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站在这里多冷。”
看到他的鼻子和耳朵都冻得红,猜到杜与风一定在楼下等了半天,林逾静有些埋怨地说道。
“多亏我今天犯了懒病,没去方圆楼那边走一圈,不然你有的等了。走啊,快上楼。”
她念叨着,却现杜与风并没有跟上自己。
“怎么了?”
借着路灯,林逾静现他的脸色很不好。
她连忙走到杜与风的面前,柔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林逾静心里想的是,恐怕何晴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迁怒杜与风,直接炒了他的鱿鱼,让他无法再在沈家做司机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真是害人不浅,必须帮他出头,再不济也要为杜与风找一份不比现在差的工作。
“与风,是不是沈家……”
她试探着问道。
杜与风终于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不是,是我爸。”
林逾静一惊:“杜叔叔?他怎么了?”
虽然无比疑惑,可她隐约猜到,一定是杜威出什么事了。
自从老婆死了以后,杜威常年酗酒,整天糊里糊涂,就算不病死,恐怕也会生意外。
果然,杜与风哽咽道:“我爸喝多了,摔在一个工地的旁边,他倒下的时候,胸口扎到了一根钢筋……”
他说不下去了。
林逾静顿时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呢?”
她一把抓住杜与风:“人呢?”
他哆嗦得比她还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
几秒钟以后,杜与风一把拉住了林逾静的手,只见他脸色惨白,一双眼睛却透着癫狂的光芒:“小静,帮我一个忙。”
此时此刻,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林逾静都不可能拒绝。
更何况,杜与风只是求她,和自己一起去医院,见杜威最后一面,让他走得安心。
到了医院,林逾静果然见到了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的杜威。
只见床单上、被子上,病房的地面上,随处都是血。
据说,钢筋取出来的时候,杜威的伤口大出血,止都止不住。
“有什么要说的,趁着还有一口气,就说了吧。”
见杜与风赶了回来,医生也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止痛药已经打了好几针,其实,他现在不怎么痛苦。”
他一脸木然地站在原地,两眼无神。
林逾静扑到床边,轻声呼唤道:“杜叔叔,你醒一醒,你看看我,我是小静啊。”
她喊了几声,杜威终于有了反应,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吃力地看了半天,他终于将她认了出来,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啊,小静……”
杜威一说话,血沫就顺着他的嘴角涌出来,令他看起来好像一条快死的鱼。
“杜叔叔,我来看你了……你一定要听话,以后千万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与风他很担心你的,你知不知道……”
林逾静一边哭着,一边抓起他冰凉的两只手,按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