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媚心情一直很差,连着一个星期没有和任何人说话。
倒是那个医生,常来看望她,顺路还会给她买一些吃的东西。
第一二天的时候,阮媚像是刺猬,严禁任何人靠近。
第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她面对来人也不再那么尖锐,但也懒得理会。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觉得,健康的身体,非常重要。
我在医院工作,时常看到生死垂危的病人,他们都不想死,想活着。
可是你呢,明明可以好好地活着,却要瞎折腾。”
他的声音没有泄露出来任何的情绪,平平淡淡的,一如他给人的那种清淡感觉。
阮媚抬头看他一眼,眸色微动。
她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瞥,就又转过脸去,看向窗外。
“酒店那边说你的情况不太稳定,而我也觉得你该看看心理医生了。”
“我没病。”
几天来,终于听到她说话。
医生抬头,用清冷的眼神看着她。
片刻后,道:“那就证明给大家看。”
阮媚蹙眉,心里无比烦躁。
她心想,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人,都不知道她经历的事情,根本没有资格对她指指点点。
可她没说话,静默地看着医生,直到他转身离开。
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
几天下来,她没怎么好好吃过饭,早已是饥肠辘辘。
如今鼻尖弥漫的都是香浓的饭菜味道,她似乎感觉到肚子的抗议。
翻身下床,竟觉得双脚软绵绵的,险些没站稳,甚至有些头晕。
她扶着墙,缓了一阵子,眼前的眩晕感才慢慢的消失。
走到放着饭菜的桌前,她干得脱皮的嘴唇轻抿了一下。
吃了饭,她去洗手间洗漱,一改之前的颓废和邋遢。
晚饭前,那人又来了,看到她焕然一新的样子,愣了一下。
然后,和之前同样地将饭菜放好。
看到午饭她都吃干净的餐盒,他嘴角有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们谈话很少,互相并不了解,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阮媚一个人想了好久,觉得还是应该给眼前的男人说一声感谢。
虽然不够熟悉,和陌生人无异,但看得出他是个热心肠而且善良的人。
“谢谢。”
在对方放下饭菜,并帮她收拾了午饭的残羹冷炙后准备离开,她在其身后说道。
声音不大,对方刚好能听清。
当对方转头看她的时候,她表情有几分别扭和不自然。
“不客气。”
他微微一笑,相貌平平的脸,有着温暖柔和的感觉。
阮媚目送他走,然后吃了晚饭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准备离开这里了。
她的行李箱很小,能容纳的东西不多,而她本身携带的东西也不多。
身上有银行卡,有一笔数额不小的钱,应该足够她流浪一阵子,直到找到安身的地方。
她是凌晨出发的,买了去往国外的机票。
她对这个城市充满了眷恋,决心离开的心痛和不舍,能让她品味很长时间。
候机厅,稀少的人,有人昏昏欲睡,有人茫茫然地四处寻找什么。
她淡静地找了空位坐下,低头一直看着手里拿着机票。
“我要妈妈……”
盛天骄将女儿拜托林逾静照顾。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阮绵绵都住在林逾静家里。
可是一到晚上,小丫头就开始哭闹,谁都哄不住。
思宁果都搬出来,阮绵绵仍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逾静尚且没有办法,思宁则静坐一旁,小眉头紧紧地皱起。
“你一直哭的话,你妈妈可能会生气哦,然后就不来找你了,你要是不哭的话,她可能再过阵子就来接你了。”
思宁一本正经地说着。
“妈妈……”
阮绵绵眼里含着泪,还在抽泣,只是声音小了许多,应该是哭累了。
“你要乖乖睡觉,乖乖吃饭,你妈妈自然就会来找你了,知不知道?”
他小大人一样的表情,伸手拿过一张纸巾递过去。
阮绵绵怔怔看着他,半思索半怀疑的表情。
可算是不哭了,林逾静也暗暗松了口气。
小丫头之后就和思宁形影不离,林逾静则时常听见思宁用小大人的样子和阮绵绵讲大道理,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还真挺逗的。
正在看书的林逾静推了推正看书的云晋尧的肩膀。
云晋尧狐疑地抬头,不解地望向她。
她示意他看两个小家伙。
只见,思宁拿着小梳子正给阮绵绵扎头发。
虽然手法拙劣,扎出来的马尾很凌乱。
但他努力了好几次,都不能达到满意的效果,于是有些烦躁地放弃了。
阮绵绵摸摸自己的马尾,天真问:“好看吗?”
思宁拍着胸口,正色道:“那是当然。”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而且还面不改色的模样,简直和云晋尧如出一辙。
林逾静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
云晋尧拧眉看她,她笑得就更大声了。
他不解道:“笑什么?”
林逾静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在笑什么。
摇摇头,抿了抿唇,她继续看电视。
这时候,盛天骄的电话打过来,说是有了阮媚的下落,让他们过来帮忙一下。
林逾静和云晋尧自然愿意的,于是收到盛天骄发送而来的地址,就马不停蹄地赶去。
途中,云晋尧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