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打中林逾静的那张麻将牌,又是北风。
今天真的是太邪门的一天了!
“有没有打到眼睛?”
云晋尧冲过来,一把抱住林逾静,急急忙忙地查看着。
她一手按着额头中间,摇摇头:“我没事,真的。”
他不相信,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指,仔细地看着那一片红的地方。
替张姨挡了这一下子,林逾静一点儿也不后悔。
她刚到沈家的时候,就是张姨负责照顾林逾静,一直到她出国,前后一共十多年。
张姨自己有一个女儿,一直留在老家,她和丈夫在北城打工赚钱,每年才能回去一两次。
所以,张姨几乎把林逾静当成半个亲生女儿来看。
这一次回家,林逾静其实还给张姨买了礼物,只不过,她打算在临走之前再偷偷拿出来,以免何晴又要说一些有的没的。
在沈家,虽然赚得不少,可也要忍受女主人的脾气。
“打到哪里了?快给张姨看看!”
张姨放下手里的抹布,在围裙上摸了摸手,急忙问道。
“没事,张姨,你别紧张,一点儿也不疼。真的,你别担心。”
林逾静迅挤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停地对她说着宽慰的话。
云晋尧抱着她,眼神复杂。
刚才那一幕,他倒是看得十分清楚,知道林逾静是奔着那个保姆去的,而不是替沈昊天出头。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一点责怪她,觉得她不够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也没想那么多……”
林逾静把头抬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云晋尧一眼,小声嗫嚅着,低低解释了一句。
她知道,他不高兴了。
“都是我不好,大过节的,让你白白挨了一下。你这孩子也是的,细皮嫩肉的,干嘛管我……”
张姨心里难受,拉着林逾静的一只手,絮絮地说道。
惊魂甫定的沈昊天这才回过神来,他一见到林逾静居然被打中了脑袋,顿时怒不可遏,对着林幽幽大声吼道:“你是不是有毛病?这是我家,你还敢打人?”
听到声音,刚洗了手的沈亦雄和何晴闻讯赶来。
“又怎么了?我的小祖宗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扯着脖子嚷嚷?”
何晴埋怨道。
她忘了,她嚷起来的时候,声音也不比现在小。
一看到爸妈,沈昊天马上有了底气。
他伸手一指林幽幽:“她拿麻将牌打人!把小静的额头都打破了!”
前面那一句话倒是真的。
后面那一句话就明显是夸大其词了。
不过,林逾静被云晋尧抱着,她也懒得去纠正沈昊天的说法。
沈亦雄和何晴两个人都是一愣,低头看了看地面。
果然,刚才被林幽幽拿起来乱丢的三张麻将牌还散落在各个地方,其中一张就在林逾静的脚边。
这一套麻将牌是用高级的亚克力水晶做成的,每一块都有一定的重量,幸好林幽幽当时只是随手一丢,并没有刻意施加力气。
不然的话,一旦被打中了,还真的有可能伤筋动骨。
所以,云晋尧一开始才那么担心。
他害怕林逾静被打中眉骨或者眼睛,那就出事了,就算不残疾,也会毁容破相。
不光是他,就连沈亦雄和何晴也都想到了这种可能。
他们同时变了脸色。
何晴率先开口,当众指责着林幽幽:“幽幽,你不要怪我批评你,小夫妻年轻气盛,相互吵架拌嘴,我们做父母的都不会插手。
但是,无论男女,一旦动手就不好了。今天你扔东西,明天他打人,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她觉得自己说得并不过分。
同时,何晴也庆幸,被打中的并不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反正是林逾静那个小贱人,她并不担心什么。
不过,当着沈亦雄和云晋尧的面,何晴肯定要表一表态就是了。
“谁让他骂我爸?骂我可以,骂我爸妈不行!”
林幽幽虽然心虚,但嘴上却并不服软,而是大声反驳道。
“谁骂你爸了?我不就是顺口说了一句吗?”
沈昊天也急了,低声咆哮着。
“昊天,你到底有没有骂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亦雄忽然将手里的拐杖用力地撞上地面,口中大声问道:“说话!那可是你的丈人,你究竟有没有说大逆不道的话?”
张了张嘴,沈昊天有些泄气地回答道:“我就是不小心说了一句而已,我说她爸鸡贼,她就火了,不依不饶的,还动手打人!”
“呵。”
不等沈亦雄说话,云晋尧冷冷地吐出一口气,脸色不善。
“林伟业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放眼北城,还有人不清楚么!说他一句鸡贼,已经很客气了,你作为他的女儿,要是真的觉得耻辱,就回去找他算账,居然还敢在这里撒野!”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训斥着,表情肃杀得可怕,就连沈亦雄都不敢出声。
林幽幽的脸色明显有一点白了。
她还想说什么,云晋尧又一次开口:“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派人去你家里拿画,我不多要,就一幅,是你输给我的。”
顿了顿,他还补充了一句:“但是,你要是再做出任何让我不高兴的举动,或者说出任何让我不高兴的话,我就全拿走,然后再放火烧了你家。”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种话,还有可能只是过过嘴瘾而已,不用当真。
可如果是云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