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地步该怎么办没人知道,司轩逸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通就是为什么怎么他们总是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总是打不过也逃不掉,而且体力消耗的几乎一干二净,让他们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又因为双方之间的巨大实力差距让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决战取胜的希望,最多只能说他们只有拼死慷慨赴死的机会,至于其他几乎所有的都是奢望,虽然以往他们经历了危险最终都安然无恙,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运气会一直那么好,特别是这次他们几乎已经想不出任何的有效办法来应对眼前的局面,虽然还不至于到了最终的绝境,但也可以说希望渺茫,以往他们都是被困在一个找不到出路的地方,而这次他们却可以随便走哪边,到处都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但这却同样让他们有那重无路可走的感觉,那毫无希望的感觉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一种莫名的窒息与绝望正在慢慢的靠近。
“事情总是到这个地步之后我们毫无办法,人家说吃一堑长一智,我们确实那种吃了一大堆亏却根本就不长记性的人,多少次了,都是在打完小鬼的之后让人家追着满世界的跑。”司轩逸干脆坐在了地上,“看来除了拼命之外,我们已经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或许我们指望小鬼子搜索有所疏漏,但我们都清楚这种可能发生的几率非常低。”
“我们连拼命的力气都没有……”赵成功拔出刺刀装好,但他却感觉自己连端起这把枪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拼刺刀了,就算是想和小鬼的拼命都似乎非常的困难。
“散开队形保持安全距离,找个地方趴着吧,希望那些鬼子眼瞎看不见我们,都离我都远点儿,我要抽根烟。”司轩逸摸出一支烟点上,现在还什么他娘的暴露不暴露的,反正结果都一样,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其实他对这一切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而是选择与自己最舒服的方式能面对着一切,其实该来的总会来的,他不希望到最后连抽支烟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有点儿炸药,每人能分点儿,虽然炸不死几个敌人,但至少能保证自己被炸死。”赵成功解开自己的包将那些炸药分开。
“多给我点,怎么也得想抱着几个鬼子一起走。”刘啸天也点上一支烟,“杀一个有点儿亏。”
几乎所有人都默默地取走了自己那份儿炸药,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想在这儿等死,有两个稍作休息之后又开始前进,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去哪儿,但是少能明白他们不想留在这儿。
“最多十几二十分钟……有什么想说的吗?”司轩逸躺在地上舒展的四肢,在这蓬松的野草上躺着,确实非常的舒服,突然间他想起来似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一直以来都被身上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气来,从来就没有一刻不去考虑与工作无相关的事情,这种放下一切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非常清楚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死亡是一种最大的解脱,之所以能撑到今天,并不是因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他很清楚,很多时候人活着并不只是为了自己,不说什么国家民族大义,至少还有家人,还有亲戚朋友,如果你还爱他们如果你还顾及他们的喜怒哀乐,又不能伤他们的心就不会轻易放弃,其实轻率的死去是一个人不负责任的表现,司轩逸敢说自己在这方面做的还不错,至少他光荣地完成了那么多次任务,至少他成功的阻止了小鬼子拿走更多本就是中华民族的东西,他为撑住这个民族延续下去的脊梁近多了一分绵薄之力,他们保住中华文明5000年的历史和文化的传承做出了贡献,他当之无愧的可以获得这样的评价与褒奖,但说到头他只是别人眼中的英雄,对于他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来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孩子,一个兄长,父母永远牵挂的家里人。
其实人生在世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人牵挂,有人惦念,有一份自己无法割舍的情怡,这说明你和这个世界还有联系,是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基本因素,如果这些都没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司轩逸觉得自己活得并不算成功,虽然他做了那么多事,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职位越来越高,但活得却越来越累,各种算计,误解和压力一直缠绕着他,他信任的人和能生死与共的人都一个个的先他而去,和他在一起的人却在不停地经历的这样或那样的危险,以生命为代价帮助他完成一个个的使命,而他对这些人除了抱以歉意,却什么都做不了,包括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看来回家种地的这个想法好像很难实现了。”赵成功抽着烟说,他是一个思想非常单纯的人,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三十亩地一头,牛孩子老婆热炕头,如果再能找几个相好就更好了,在这儿出生入死只不过是为了那点薪俸,毕竟干了这么多年之后,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除了打仗还能干啥,干这个起码还能多赚点儿钱,供养家里人生计,而且在这个年月里真的回家种地也不一定能活的更舒坦,日寇肆虐,军阀当道,土匪横行,在这生不如死的乱世之中能有命在就是一种幸福,他真的不敢奢望太多,在外面拼命家里人还能过的富足点,起码不会挨饿。
“我家里人都不在了,活的自在逍遥,死的了无牵挂,反正死在哪儿都一样,说得不好听点不管是在哪儿倒下,都不一定有人埋。”刘啸天把所有的子弹都拿出来装进弹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