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司轩逸很清楚自己的一切早已在军统记录在案,包括上次回家和二哥的那次会面,他已经是“重点”关注人物,至于这次事件的处理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不知道,不过这次风波早晚要来,在军统这么长时间他深知“家法”都可怕,所以才没打算等人家找上门,自己先来了个“坦白”,在这种特殊的地方是需要人绝对忠诚的,不管你内心是否忠诚,但你必须表现得足够忠诚,否则根本就活不下去,这可是没事都能找你三分麻烦的地方,一个人清白与否的重点并不单单是自我表现,还要看上面的意思和心情,毛主任这次只是例行公事,就算相信他也得走个过程,基于长期以来他对毛主任地了解,这是一个谁都不相信的人,所以他必须先自我“坦白”,以一个非常坦诚的态度去接受组织调查,但他当然不会傻到说出二哥来的目的,不过敷衍了事也不可能蒙混过关,所以他只说了出于兄弟的情分与二哥见面,但出于“大义”他没让二哥开口就直接拒绝了二哥的一切可能提出的要求,并对二哥提出了警告,告诫他一切以国家“大义”为前提,不要试图利用他这个弟弟搞事情,更不要利用他这个弟弟特殊性来危机国家的利益,还叫二哥不要一意孤行的站错了队,这番话说得他自己都不相信,但必须说的慷慨激昂……
其实他非常讨厌这样整天说假话的日子,但是置身这样的环境,他又不得不如此。
审查没完没了,这个过程中他接触不到任何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哥的嘱托是否已经完成?外面的风云变幻,是否对自己不利?这一切他都无从知晓,一次次的被问讯,一次次的重复描述之前发生的事,他很清楚这些人是想通过他一次次的描述辨别其中的不同,从而抓到一些蛛丝马迹,别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崩溃,来证实他说的是否是真话。
在军统呆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他深通此道,但却也最终搞得疲于应付,所以想过这一关还真没那么容易。
这样的审查已经足足进行了十天,这十天里除了没给他用刑之外,基本什么手段都用过,他知道这对自己进行审查的同时,外部调查也同时在进行,军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这上就能看出军统对他的信任程度并不高。
其实这些天李思明和梁薇也一直在想办法,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司轩逸在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处境,不过他们很清楚军统的手段,绝对不比中统那边好到哪儿去。
“看来他真的不适合在这个地方长期逗留,几次出问题都是在重庆这边,可我又不明白为什么上面又会安心的放他出去执行任务,搞不懂上面怎么就总是偏偏针对他,是不是真的信任他?”赵成功当然也是在这些试图把司轩逸弄出来的一批人中,可以说几个一起和司轩逸出生入死到现在的几个老兄弟都有参与。
“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前两次事情是中统搞得好不好?这次是纯粹内部调查,虽然还闹不清怎么回事儿,但他肯定是闹出了什么问题让上面察觉到他值得怀疑。”方远山又开始和赵成功抬杠。
“该打听的人我都打听过了,却找不到一个能和他接触上的,也问不出到底而是因为什么事儿。”梁薇一筹莫展的说,其实从司轩逸被隔离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努力试图营救。
“从目前各方面汇总上来的信息来看,他只是被调查,隔离审查一般基本上只是问讯,不会动刑,但最终结果恐怕要取决于他的态度和外部调查汇总的信息对他是否有利,这两个方面我们都帮不上忙。”李思明说,“而且也没办法打通关系,这件事是毛主任亲自抓的。”李思明说,“所以说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等消息,我们别的也做不了。”
“我去找找毛人凤,我就不信他敢把我撵出来。”樵夫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他的伤还没好利,一直在调养,所以知道消息比较晚,听说司轩逸出事了才匆匆赶了回来。
“还不至于,我们再等等吧,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新的情况,实在不行再去找他。”梁薇考虑的还是比较周全的,她之前曾经借助工作的原因去找个毛主任,提及此事之后,毛主任只是给了她四个字--稍安勿躁。
“他娘的,把老子逼急了,直接劫回来。”赵成功骂道。
“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李思明瞪了他一眼,“你的前程早晚有一天毁在你这张嘴。”
“鸟蛋前程,我不相信在这个地方还有什么他娘的前程。”赵成功倒是毫不在意,“我们就这一个头,他带着咱们出生入死,每次都是把他咱们几个老东西活着带的回来,咱们都欠他的命,他出事能不管吗?”他的这番话说的倒是让所有人心里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可对眼前的局面,他们又真的无可奈何。
“不用想了,我去找毛人凤。”樵夫霍然站起身,“就算是没法把他弄出来,也得把事情弄清楚,我到要看看为啥要把他关起来,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下去。”
说完这老头子也不听其他人的劝告,直接往外走。
“让他去也不是什么坏事。”李思明拦住大家,“毛主任也得得给他三分薄面。”
“我们该做什么就继续做吧,就算没办法,也不能置之不理,没办法想办法吧。”梁薇说,“下面的工作不能耽误,先回去看你们各自的活儿吧,就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