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侵入的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浊也自然而然死亡了。如果你想去除这东西,有一个办法是用尸油点火烧外部的浊,但要把表层神经都烧死才行,有很大的危险。因为烧灼的力度不好控制,至今没有人敢尝试。”
秦文泽的表情很严肃,但我却看不出绝望或是无助。他肯定有其他方法!
秦文泽道:“其他现成的办法就没有了,不过你想把浊取出来,也不是不可能。这个东西既然出现在世界上,就一定有克服它的办法。浊,就像慢性毒素,只能缓慢吸收人体内的精气,而它本身却看不见摸不着,是古代政局动荡时期用来征战的好武器。如果战争时期任何一方得到浊的培育方法,饲养出大量幼浊,再投放到敌军中,不出三年就能准备收城掠地了。
但是历史上却从未记载有浊的存在,更别提用浊来当武器了。所以肯定是有人掌握了浊的克星,能阻止浊侵入人体,或者驱除已经在人体扎根的浊。”
虽然是威胁到我生命的大事,我却没有丝毫慌张。可能是两三年离我还有点儿远,或是心里觉得秦文泽肯定能把浊给弄出来。
秦文泽已经有些累了,身子由直坐靠到沙发背上。我突然想起在地下室里,秦文泽消失的时候,我把打火机点着的一瞬间看到了一张人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问秦文泽:“我之前在地下室里,看到一张人脸,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秦文泽闻言“啊”了一声。我透过月光看到他挺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他道:“地下室里没有别的脏东西,你看见的应该是那小孩。那孩子刚出生就被分尸了,魂魄也跟着躯体四分五裂,所以你只能看到他的脑袋。至于他后来为什么不出现,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本身就不想被你看到,没想到自己还是被发现了,自然就藏了起来,不可能再露面。二是因为浊有压制阳气的作用,我在水缸里的时候,阳气被压住,地下室里的阴气又太重,你借着这些阴气才能看见那只小鬼。我从水缸里出来后,两个男人的阳气能让小鬼隐藏自己,我们就看不到他了。”
尽管我是个阳气旺盛的男人,在这种似鬼屋非鬼屋的地方和另一个人讨论“鬼”,还是让我有些冒冷汗。更何况这还是个凶宅,外面是死人用的纸马纸轿,二楼有一个可能会诈尸的尸体,地下室还隐藏着这么恐怖的秘密,再加上突然不知所踪的何莹,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经历过于丰富了些。
“啧,孩子别哭,有秦叔叔在呢。你既然已经看到那小鬼了,就别再担心那么多。小鬼死得早,智商还停留在婴儿阶段,一般不会对人造成伤害。而且他要是想害你,在地下室的时候就动手了,何必再拖到我出来?你见过污秽,身上的运势大减是一定的。最近最好不要出远门,看见乞讨的人要给点钱,多做善事才能增加气运。”可能是见我脸色有些不好,秦文泽安慰了我几句。
我看他恢复的不错了,就催问什么时候上二楼。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让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矿泉水瓶。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他要矿泉水瓶干什么,但没有多问。秦文泽虽然说话不太靠谱,在大事面前还是挺有分寸的,不该胡闹的时候不会和我开玩笑。
我刚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突然浑身一哆嗦,想到了失踪的何莹,不知道她会不会就藏在里面,等我进去了偷袭我?我竟然有些犹豫,不敢进去了。秦文泽见到我站在厨房门口不动,问了句:“怎么了。”
我心里一横,偷袭就偷袭吧,一个柔弱的女人再厉害,也架不住我力气大。于是我不再犹豫,回头说句“没事”,就推开厨房门,先探一个头看了看里面的情况,确定没有人,我才敢进去。
厨房不大,没多久我就翻了个遍。何莹家还真没有矿泉水瓶,连类似的塑料瓶子都没有。我翻腾了半天,才终于在垃圾桶里找到一个空的可乐瓶。
等我拿着可乐瓶回到客厅时,沙发上坐着的秦文泽竟然不见了!连他怀里的仲秋也消失了踪影。我瞬间觉得背后一股凉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脖子后面吹气似的,回头一看才知道是幻觉。
但秦文泽的消失绝对不是幻觉,本来我以为他去了厕所,但一楼的洗手间门半开着,里面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
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原地,不敢靠近那张沙发,生怕沙发背后藏着什么东西。就在我的神经高度紧张时,二楼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那声音很有节奏,不紧不慢,就好像你到别人家做客,敲门都显得彬彬有礼。我紧张地冒起冷汗,敲门的是秦文泽,还是何莹?他们在搞什么鬼?
我不敢上去一探究竟。万一发现敲门的不是秦文泽,而是长着一张苍白无色的脸的女鬼,算是自己惹祸上身,恐怕我的下辈子都会含冤度过。
敲门声消失了,不知道是门被打开,还是敲门的人自己放弃了。何莹家的装修质量很高,开关门的时候不会发出半点声音。
我刚想放松一下,又想到一件事,神经再次紧张起来。万一门没有开,敲门的人肯定会下楼离开,要是他看见客厅里还站着我这么个手无缚鬼之力的人,心情不畅杀人灭口,到时候我怎么办?
可能是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我大气不敢出,连忙四下看看,躲到沙发后面。
我不知道鬼走路有没有脚步声,但目前的情况是客厅一片寂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