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相框后面的情景也露了出来。里面是半个油画大小的洞,洞很浅,除了表面上还有一些没处理干净的朱砂外,洞里还摆放着一只陶瓷碗。
陶瓷碗很普通,是在北京随便一个市场或是超市都能买到的那种,但它此刻出现在油画后面,让我想到了中国民间类似祭祀的古老习俗,隐隐有些恐惧。
秦文泽把碗端了出来,碗里还装有许许多多的头发,有长有短,颜色也各不相同,应该是从不同人头上剪下来的。
看到这些头发,秦文泽脸上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笑容,说道:“原来是这个局。”
我疑惑地问他:“局?什么局?”
他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然后走到拐角处的另一张油画边上,用同样的方法拆掉油画和相框,露出另一只陶瓷碗。
碗都是一样的碗,不同的是这里面装的不是头发,而是指甲。
秦文泽把两只碗都交给我,继续去拆下一幅画。可能是知道我力不足,仲秋从我怀里蹦下去,紧跟在秦文泽后面,让我腾出手去拿碗。
还有六张油画。和之前一样,前五张后面都有一只碗,碗里装着的分别是牙齿、舌头、一根半透明的像肠子一样的东西和血块,其中有一只碗是空的,但一打开就有一股很强烈的骚气味,我猜可能是干涸的尿。
唯独最后一张画后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看到洞里是空的,秦文泽并不惊讶。等我们把前七只碗都收集在一起,秦文泽终于开口对我讲了这个局的事情。
其实当他落进水缸的一刹那,他就已经知道这次恐怕是易进难出。当时手电光突然熄灭,同时一只黑色的大手从缸里伸出来,揪住秦文泽的胳膊,把他拖进水里。
水缸是他亲自运送进来的,当时何莹说要把地下室当成菜窖用,水缸自然而然就是腌菜的。但当他触碰到水缸里的液体时,他猛得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但身体却没有一点反应,就像植物人一样动弹不得。
末了他还补了一句:“其实,在你发现我失踪之后,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镇定。”
我心想那你以为我会怎么做?大喊几声救命?跑到地下室门口捶门求救?
我没有说出来,盯着地上七只碗说:“这些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秦文泽也抬眼看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挥手,说:“小枭枭啊,给你分配个任务,在这地下室里把剩下那只碗找出来。”
我怏怏不悦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不去找。正准备动身时,我突然灵光一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只碗还在地下室?如果是有人故意拿走了,或者油画后面根本就没有碗。”
秦文泽一直维持着思考状,无奈地指了指那堆碗,说:“知道那些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随即想到他还低着头,我站着摇头他是看不见的,便说了句:“不知道。”
秦文泽一个接一个地指着碗,边指还边缓缓解释道:“这是指甲,这个是头发,血,童便,脐带,牙齿,舌头。”
那透明的、像肠子一样的东西竟然是脐带,这会是谁的脐带?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些器官是谁的?又是谁把它们放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