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包叔叔的病房,我只看到他一个人躺在角落的病床上,两只眼睛安详地闭着,仿佛只是睡着了似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植物人,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指甲和头发也在正常地生长,凭借营养药维持生命。唯一不同的是,他无法醒过来。
看着熟睡中的包叔叔,我心中十分复杂。为什么他们要遭遇这样的事情?难道就是因为这一家人善良,待人亲和,才会被人欺负吗?我本想拨打尉无过的电话,让他帮我找到一个能够治好包叔叔的医生,想了想还是没有打过去。就算把他救活了,或许他还是想静静地死去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活着还是死了都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更加痛苦。可能就是因为担心法院会把债务重新指定给包叔叔,万宇才不把这件事传播出去的吧,同样,他会不会也不想让包叔叔醒过来?
我偷偷瞄了一眼万宇,他像是来看望父亲的孩子一样乖巧地坐在病床前,小心地用毛巾拂去包叔叔额头上的汗,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要我去告诉警察,杀死表叔表婶的不是那个可怜的包艳艳,而是他们的儿子乔军立,然后等到包艳艳被放出来后,带着她来见她的父亲?我没有证据,空口无凭的事情即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我悄悄拉了拉万宇,把他带到病房外的吸烟区,这里说话比较方便。我道:“我准备动手了。”
“动什么手?”万宇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个婴儿,它现在就在包艳艳身边,如果它因为报复杀害了包艳艳的表婶,那么它肯定也会帮助包艳艳的。我们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怎么样才能证明乔军立是凶手,把他换进去,让包艳艳放出来。”
“这不太可能,乔军立艳艳,他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
这点我也猜到了,不然他也不会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重新上诉指控乔军立。
“连警察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觉得我们可以吗?”万宇对我的能力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在心底笑了笑。就是因为警察做不到,我才有可能做到。
我没有和万宇多说废话,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当晚发生的事情。乔军立一直都不在场,他是怎么做到远程杀人的?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杀人,一切都是他在蛊惑,真正动手的还是包艳艳?事情陷入了僵局,我决定去会会这个乔军立。
我拨通了乔军立的电话,他那边似乎在一个很吵闹的地方,背景有嘈杂的音乐和人声。我大声问他,他一直在说自己听不见。直到他换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才能听清他说的话:“你是谁啊?”
“乔军立,是我。”我相信他肯定认识我的声音,因为我是出现在这件事里的敏感人物,作为一个心虚的人,肯定要记得我的特征。
“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包艳艳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别想着再从我们手里赚钱,我们不需要再修建什么婴儿的墓室了。”他的语气有些不客气,似乎是想变得强硬起来。
我没有在乎那么多,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握着的把柄:“在你父母葬礼的那一天,你在坟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想知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听到了又怎么样!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什么了吗?”乔军立的感觉不太正常,他似乎喝醉了,说话的语气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数学老师。“我告诉你,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再纠缠着我和包艳艳的话,我们会对你不客气的。”
“不,我是想找到一些证据,把包艳艳从监狱里救出来。你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爱人一辈子都被关在监狱里吧?就算你在外面为她打拼了后半辈子的生活,等她从监狱里出来之后,也肯定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柔善良的包艳艳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真相。在你的父母被杀死的那个晚上,你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说出自己的目的。
乔军立沉默了一下,再说话的时候,之前的嚣张劲头已经消失了:“好吧,你现在过来吧。我在太原最有名的一条酒吧街一家erer里,你到吧台报我的名字,他们会带你见我的。”
这大概就是乔军立所说的朋友的酒吧,我挂断电话,看了一眼万宇。万宇立即说道:“我也去。”
“那里可能很危险,如果乔军立想不开,他会想办法把我也处理掉,这样一来他就会以为这件事真的结束了。”我先提醒道。
“我知道。”万宇非但没有露出胆怯,反而更加激奋。“我必须跟你一起去,如果拼脑子我可能比不过你,但是打架这方面还从来没有被人打死过!”
“你要是死过,那现在我才最应该害怕。”我嘟囔了一句,也没有拒绝,就由着他去吧,我又不是那种为了朋友或者真相能够奉献一切的人,这种人应该是万宇才对,有他在一旁的保护,我自己的底气也能强硬一点。
正如乔军立所说,erer在一条十分热闹的酒吧街里,这里全是男女寻欢作乐的地方,特别是到了晚上,大概比太原的任何一个地方都灯火通明。一靠近这条街,我就已经能从出租车里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更加突出的应该是摇滚音乐的声音。有些特色的酒吧里放着慢摇,还有的主题酒吧喜欢放一些现代民谣,无论是哪一家酒吧,都少不了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