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嘛。”我的拳头被秦文泽厚实的手掌抓住,动弹不得。“当家的说过,做事不能心浮气躁,一定要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处事不惊,这样才能从容的解决每一个问题。”
我强忍住怒气,大喘着粗气道:“说得好听,彩嫣都被抓走了……你能跟尉无过交代吗?嗯?你在他面前还能处事不惊,从容应对吗?你就是一个秤砣,从来都只会笑嘻嘻的教育别人,却没有真正掂量过你自己!”
没想到秦文泽还是那副样子,丝毫没有为我的话所触动。等我冷静了一点后,他才说道:“彩嫣妹妹是被抓走了没错,但是你有没有听过欲擒故纵?”
“够了!”我几乎吼出声来。“彩嫣也是你们的棋子对不对?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对任何人都能伤害,真是枉了彩嫣叫尉无过一声哥!还有这家旅馆,为什么出了这么大事都没人出来看一眼?这家旅馆也是你们在控制的对不对?”
“嗤……”秦文泽楞了一下,很快笑出声来。“小枭枭,你在想什么呢?秦叔叔怎么能把你和彩嫣妹妹当成棋子呢?而且彩嫣妹妹和当家的……我草,这是什么东西!”他惊恐的看着我背后,眼睛瞪得极大,我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连忙往身后看去。
“哟呵,吵架了?看来你俩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嘛。”窗外传来的戏谑声音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一个身着苗族服饰的女子踩着窗沿,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无比,乍一看还以为是闹鬼了,然而她是几个月未见,却一直被我们议论的杜小二的手下瑶瑶。
见我们都不说话,瑶瑶活泼的眨巴眨巴眼睛,和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无异。“我来是给你们传个话,二爷说最近苗寨不太平,你们还是小心为妙。这里可不比你们大城市,失踪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说不准哪天就被外面的野狼叼走了,政府查都没地方查去。”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皱了皱眉,冷冷地看着瑶瑶:“你什么意思?”
秦文泽也跟着说道:“别急小枭枭,咱们还是听听她的条件吧。”
“二爷的意思是,那个要祭祀的人质小姑娘先在他那边住几天,省得你们这样丢三落四的,万一哪天把人家小姑娘弄丢了,尉无过那边也不好交代不是?”瑶瑶微微欠身,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跃到房间的地上。
秦文泽道:“一人换一人,你们把彩嫣妹妹带走了,是不是也得留下来一个帮手?”
他的话似乎在瑶瑶的意料之中,她没有太过惊讶,“嗯”了一声后,问:“我、苗王和白狼,你选一个吧。”
我不知道秦文泽是什么意思,也不好插嘴,万一坏事了就麻烦了。秦文泽想都没想,嘿嘿一笑说:“那就要你……们二爷吧。”
瑶瑶脸色一红,她原本以为秦文泽说的是她,谁知改口说成了杜小二,一时间有些尴尬,声音也骤然变冷:“很抱歉,拿一个小女子换二爷的出场费,这生意我们不做。”
“那这事就免谈。给你们一天时间把彩嫣妹妹送回来,不然当家的发起火来,杜小二和杜小生在树洞里做的事情败露出来,就算杜小二躲到月球也能被姓李的那群人挖出来吧?”秦文泽嘴都快咧到眼角去了,笑的十分灿烂。反观瑶瑶的脸色异常差劲,似乎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秦文泽的手里。
不明所以的我悄悄捅了捅秦文泽的手臂,压低声音问他:“你知道他们在树洞里干了什么事?”
秦文泽笑着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而是暗中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有问题以后再问。“给我点时间,今天之内让你见到二爷。”瑶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得我很是委屈,主意是秦文泽出的,惹她的人也是秦文泽,怎么到头来恨到我头上了?
瑶瑶没理我的委屈,转身再也不回头,又从窗子纵身跳下。“那成,回见了您嘞!”秦文泽挥挥手,念了句京腔,倒还挺像样。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我和秦文泽两个人,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十秒钟,秦文泽先一步在我愤怒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挠挠头说:“那什么,小枭枭,你先帮秦叔叔把房间打扫一下吧,要不然刘老太太看见我把她的房间弄这么乱,我想再在这里开房就难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抱怨了一句,随即帮他打扫起房间来。正事急不得,等一会儿再逼供也来得及,秦文泽现在像是被尉无过拴在我旁边了一样,不怕他跑。
等我们再次坐回自己的房间床上,天已经微微泛白。我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无奈道:“说吧,我听着呢。”
“这还得从几百年前说起……”
“停停停,我是让你说杜小二和杜小生在树洞里发生了什么,不是让你给我讲故事!”我看出来秦文泽又想敷衍过去,连忙打断他的话。
没想到秦文泽难得没有嬉皮笑脸,很严肃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上古时期,炎黄两帝汇合后,南方苗蛮部族首领蚩尤作兵讨伐黄帝,黄帝携应龙对抗蚩尤的风伯雨师,双方均动用了仙力法力,战斗十分激烈。黄帝先后将蚩尤的八十一个兄弟一一杀死,最后活捉蚩尤,将他处死后,身体和头分别葬在两个地方,枷锁也被扔在苗疆的一座荒山上,就是我们所到往的那片山林。山林的每一根新枝都由原始枫林演变而来,穿过山林便见最初枷锁化成的枫树,经过几千年的汲取营养,早已高大到一眼望不到枝叶,目光所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