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走了没多久,前方的痕迹突然消失了。我打亮手电一照,才发现原来这里有一个斜向下的洞口,痕迹延伸到了洞里。
洞口很大,周林立那种体型是肯定可以钻进去的,这显然是某种大型动物的窝,杜小生二人恐怕是被拖到里面去了。
如果是蛇的话还好说,蛇有冬眠的习惯,自然也会保存食物,在这时候狩猎到的食物是不会立即吃掉的。
救人要紧,我先用手电筒往洞里照了照,没想到这洞还挺深,手电的光被黑暗吞噬,看不到尽头。
这时候顾不得那么多,我大声喊着杜小生三人的名字,我的喊声在树林中回荡,却没有人回答。回应我的只有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我重新看了看洞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探洞。我深吸一口气,把手电筒放进嘴里,用牙咬着,腾出双手往洞里爬。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举动有多危险,贸然钻进一个未知的洞不说,一旦洞里有什么野兽,我将会进退两难,只有被吃的份。
我还是第一次钻洞,那种压抑的感觉很是难受,再加上我的神经紧绷,十分别扭。洞里常年不见阳光,有些阴冷,我只穿了一件衬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爬了一阵,我渐渐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心中的担忧又深了几分。
这个洞从外面看不到底,其实是有些曲折,并不是很深,很快我就爬到了尽头。尽头处空空荡荡,别说杜小生和周林立了,连条蛇都没有,隐约可以看见前方有几个黑黝黝的东西。血腥味更加浓烈,仿佛旁边有个血池子似的。
我扭了扭脖子,让手电筒的光照更清晰的照在地上。这一照不要紧,却把我吓一跳,顿时觉得胃里的东西又在翻涌。只见地上全是鲜血,甚至还没完全干涸,鲜血上黑黝黝的东西,是碎肉……而且是人身上的肉,因为我还看到了一节小指头和一团白花花的肠子。
也多亏我比较变态,小时候杀山雀杀多了,血腥的场面不是没见过,看到这么多碎肉我竟然没吐出来。强忍着恶心,我用眼神仔细搜刮了一下这些血肉。看肉的量,至少有一个人丧身于此,我暗暗祈祷死在这里的千万别是杜小生三人。
可直觉告诉我这个祈祷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血还没干,肯定是有人刚死在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之外,一路上也没见到其他人,也就是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人,或者说,我宁愿死的是周林立,也不能是杜小生和方宇泽。
认识我的都知道我是个极其护短的人,杜小生虽说不是我的短,但怎么说也是相处多年的伙伴,没有亲情也有友情。
方宇泽是我们公司仅有的几个技术人员之一,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单单是我自己都得损失不少。相比之下,和我才刚刚认识的周林立自然比不上杜小生二人。
没到最后一刻还不能枉下结论,我定了定神,继续在那堆肉里找线索。除了肉以外,血上还漂着一些碎布条,应该是从一件运动衣上撕扯下来的,上面还有阿迪达斯的三叶草标志,正是周林立那死胖子穿的!
小动物的血肉和同类的血肉比不了,我一想到几十分钟前还在跟我聊八卦的人,此刻变成了眼前这幅模样,头皮就有些发麻,头晕目眩,好像耳朵也开始鸣叫。我没找到杜小生的痕迹,猜测他很可能是逃走了。我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停颤抖,嘴皮子似乎也哆嗦起来。莫大的恐惧侵袭着我的全身,令我不寒而栗。不知道方宇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会不会活下来?
明明很简单的一次行动却变成这样,我心里一阵烦躁。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周林立弄成这样的,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出去要紧。
尽头处的空间比较大,我强忍着沾到鲜血的恶心,勉强转了个身。咬着手电筒的牙齿有些酸痛,我索性灭了手电筒,闭着眼睛往前爬,下来的时候没觉得地上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因此不用担心划破手。
表面看上去我比较镇定,但是一想到后面的景象,我还是忍不住地惊恐,总感觉周林立正满头鲜血地在背后盯着我,我往上爬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估摸着差不多快到出口了,我睁开眼睛,前方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期待中的亮光。我打亮手电筒,洞里的景象都是一样的,我把前面都照了一遍,一时间没分辨出自己在哪。等我往后面照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心也凉了半截。
怎么还是这里!
我更加头晕目眩,不知道到底是刚才往外爬在做梦,还是现在在做梦。我赶忙把头转回去,不去看那些血肉,一边把手电筒关掉,一边腿脚极其灵活的运动着往前爬,我能感觉到耳边的空气像风一样刮过,估计这是我这辈子爬的最快的一次了。
可能是我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这次看墓就没遇见什么好事。爬的有点累了,我的动作开始变缓。我记得下来的时候只用了几分钟,现在至少也爬了十几分钟了,前方依旧是黑漆漆的,没有见到出口。
我渐渐停止动作,却不敢再往回看。不用点亮手电筒,我也知道后面的情形,那种视觉冲击太过强烈,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也无法承受对同类血肉的恐惧。
恐惧和焦急在我脑中交织着,四周静的可怕,再加上紧张,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感觉的人是不会明白那种身在鬼片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