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少爷失血过多,我一会儿再写一个补气血的方子,让他多吃几日补上亏空的气血,精气神有了,人自然就恢复了”
苏木槿说完大喘了两口气,让蓝遗扶着她坐下,在准备好的笔墨前准备写方子,被蓝遗按住,“小姐施针耗费心神过度,小姐口述,方子我来写吧。”
苏木槿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蓝遗在苏木槿身旁坐下,提笔将苏木槿说的药材一一列下,如是写完两张,吹干上面的墨迹交给苏木槿检查了,才起身递给白夫人与顾侯爷。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白夫人接过方子,神情复杂的深深看了苏木槿一眼,捏着方子与手帕的手指紧了紧,缓缓福身,“白氏多谢长安县主救命之恩。”
苏木槿瞥她一眼,避开她的谢礼,抿唇轻笑,“白夫人应知,我并非为你。”
白夫人面色一顿,点了点头,“长安县主放心,玮哥儿中毒一事我会重新彻查,绝不会连累无辜”
言下之意,若顾砚山没有参与其中,我自然不会借题发挥。但他若真的有加害我儿子,我也不会因为你救了我儿子一命,善罢甘休
苏木槿颔首。
这就够了,她相信聪明如顾砚山,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顾侯爷在一旁附和,“这件事我们镇北侯府一定会一查到底,查个水落石出,定不会让贼子宵小逍遥法外”
“有顾侯爷与白夫人这一番话,我相信镇北侯府一定能还世子爷一个公道和清白。”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点头。
见两人应下,苏木槿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心下一松,憋着的那口气瞬间泄了,人踉跄一步,攥着蓝遗的胳膊,轻声说了句,“回府。”
蓝遗还未应声,就见苏木槿双眼一闭,人自己累的昏死过去。
顾侯爷吓了一跳,“长安县主这是怎么了大夫御医、御医就在外面”
“不必了,我家小姐晕厥乃是耗费精气所致,回去休养几日即可。”蓝遗朝二人略一点头,背负起苏木槿缓步出了房间,未做停留,直接飞奔回了县主府。
翌日,苏木槿醒来,外面已是艳阳高照。
沈婉姝笑着趴在她床头,“槿姐儿,你醒啦。”
“姝表姐。”苏木槿眯眼一笑,“蓝遗已经告诉你们了”
沈婉姝站起身,一边点头,一边扶她靠坐在床头,拿了鸭青色的团花靠枕让她靠着,才笑眯眯的道,“一回来就跟我们说了,二哥已经写了回信送走了”
“找顾砚山”
“找的就是顾世子,你别操心家里的事了。”沈婉姝心疼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摸了摸,“你看你,这才多久的功夫,脸色这么差,爷奶他们若是知道了,要心疼的。”
苏木槿笑笑,握住她的手轻轻晃了两下,“那表姐就不要告诉姥姥、姥爷他们呗。”
见她这番模样,沈婉姝心底说不出的难受,她前一段时间一直犯糊涂,脑袋里跟灌了浆糊一样,要不是二哥拦着她,说不定她不但害了家人还害了槿姐儿。
想到这,她不由愧疚的望着苏木槿,“槿姐儿,表姐对不起你,前几日我”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我也很着急的,只不过我的性子跟表姐恰好相反,表姐只是表现出来了而已,没什么的。”苏木槿笑着安慰她。
沈婉姝眼眶一红,一屁股坐在床上,将苏木槿抱的紧紧的,“槿姐儿,你真好若是没有你,我跟二哥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苏木槿笑着拍抚着她的后背。
浮云与云罗悄声走进来,见到两人的模样,不由对视一眼,浮云伸手指了指外间,无声的比了个口型,“小姐,镇北侯府来人了”
苏木槿颔首,又安慰了沈婉姝几句,起身下床梳洗换衣,出去见客。
来人是白夫人身边的贴身奶嬷嬷白嬷嬷,见到苏木槿,态度恭敬的福了一礼,“老奴见过长安县主。”
苏木槿虚扶了一把,“白嬷嬷快请起。白嬷嬷这会儿过来可是侯府那边有事”
“是。”白嬷嬷笑了笑,让人先将谢礼送上,“我家二少爷已经清醒,御医挨个把了脉都说二少爷体内毒素已除,只许好生调养,便可痊愈。这些是我家夫人亲自挑选的谢礼,还请长安县主收下”
苏木槿眉头微微一蹙,“只是这些事,旁的”
“长安县主莫急”白嬷嬷一笑,“这第二件事,是我家夫人与侯爷虽还未查出下毒之人究竟是谁,却已确认世子爷身边有下人为贪银钱将毒药放到听涛院,刻意栽赃陷害世子爷。所以,今儿个一早,侯爷已经下令准许世子爷出府了,这会儿许还在宫中”
闻言,苏木槿微松一口气,没事就好,没重蹈前世的覆辙就好。
送走白嬷嬷,苏木槿就着小菜吃了一碗白粥,蓝遗说有事禀告。
“从听涛院那个藏毒药的小厮身上牵出了顾家三少爷姨娘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与顾家二少爷院子里的一个看书房的小子是远方姑表亲,看书房的小子又与伺候顾二少爷的一个二等丫鬟有几分暧昧,两人得了顾三少爷一千两的银票,并答应他们事成之后,再给他们一千两,且销了他们的奴籍,放他们离开侯府”
“这么明显的线,他们竟然一直未查出来”沈婉姝撇了撇嘴。
安泠月也点头,“不过多拐了几个弯儿,过了几道手,说白了线索一直牵着没断,堂堂一个镇北侯府居然连这点事儿都差不清楚,还生生连累了顾世子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