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蓝氏在信上满纸忏悔,她,依然不能原谅!
更不能原谅的,还有她(身shen)后的主子,纳兰明珠!
这个前世害了她的家人,害她孤苦伶仃,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今生险些害死她的家人,让她再度成为孤寡之人的女人!
都说最毒妇人心,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心!
“纳兰……明珠!”
沈启睿拿着信的手剧烈颤抖,是四婶儿,居然全是四婶儿做的!
“为什么……我们沈家……何曾亏待过她?十几年,她为什么从未与我们说过一句!”
沈盼归看到信上的内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哽咽,“二哥,表姐,对不起,我替我娘给你们赔罪,我给你们磕头……”
脑袋撞到地上发出的咚咚声在室内响起,一声接一声。
表兄妹两人谁都没有看他,都闭上了眼睛。
“姑娘,宫里来人了。”外面,流云轻声道。
苏木槿转(身shen)大步走出去,似不想看到谁一般。
沈盼归磕头的动作一顿,轻唤了一声,“二哥……”
沈启睿深深的看着他,踉跄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牵了牵嘴角,“归哥儿,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相反,你娘将你们带走,也是想为沈家留一条血脉……起来吧,去看看你两个妹妹,别、别让她们害怕了……”
说完这些话,沈启睿跟着走了出去。
沈盼归跪在地上,(身shen)子一软,坐了下去,愣了许久,才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娘,你为什么这么傻?有什么事(情qg)是咱们一家人不能一起解决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
他既恨自己的母亲下毒害自己的家人,又心疼母亲(身shen)不由己落得如今的下场。
但他更清楚明白,最大的受害人是二哥和大姐,还有槿表姐……
屋内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目光,将心中的害怕、委屈、恐惧、愧疚都大声的哭出来,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房间外,苏木槿与沈启睿都红了眼,听着里面悲呛的哭声,心口又酸又涩,“二表哥,我、我不想看见他。”
她知道自己在迁怒,可想到前世今生这些事,让她原谅蓝氏,她真的做不到。
沈启睿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等他哭够了,二表哥就带他回我们住的小院,以后不让他们出现在你跟前。”
苏木槿眼眶里满是水光,望着沈启睿。
沈启睿安抚她一笑。
苏木槿的眼泪哗的一下全落了,“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我了,若不是为了我,苏家不会险些被一场大火烧死,沈家不会中百(日ri)醉之毒;若不是因为我,你们都是将门之后,生在京都长在京都,以后定都是前程似锦,而不是窝在镇上,守着一个镖局……”
说到镖局,苏木槿突然想起来,前世四舅舅莫名在护镖回来的途中被人偷袭受伤,那些训练有素的山匪,说不定压根就不是山匪,而是纳兰明珠派去的人!
苏木槿的(身shen)子猛的打了个冷颤,不寒而栗!
混账!
她用力攥紧拳头,恨不得立时将人抓到跟前打杀个千遍万遍。
“宫中来人说了什么?”
见她面色陡然发白,手指甲几乎掐进(肉rou)里,不知道想到什么气的整个(身shen)子都在微微颤抖怕她伤害到自己,沈启睿忙开口转移话题,拉开她的注意力。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苏木槿的(身shen)子抖的更厉害了。
“槿姐儿!”沈启睿提高音量。
苏木槿的(身shen)子剧烈一抖,有些茫然的看着沈启睿,“表哥,娘娘派人传话给我,说……她怀疑蓝氏是纳兰明珠的人,纳兰明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shen)份,所以派了蓝氏去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几次历经生死也都与她有关,包括从金水镇来京都,从京都去往南疆,几个来回中的刺杀,都有她的份……”
“她想我死!”
“我不该活着吗?我活着是吃她家大米了还是喝她家井里的水了?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下杀手?只因为我爹当年选了我娘没选她吗?呵呵……她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儿女都当成工具一样,有利用价值就是慈母,没有利用价值就丢弃到一旁,她这样的人连我娘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苏木槿低吼!
沈启睿面色骤变,忙四处看了看,待看清院子里并无异动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槿姐儿,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真凶,那现在关键的是找解药,时间不多了,从京都往金水镇要差不多一个月,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眼见苏木槿神(情qg)很不对劲,沈启睿担心的不行,再次转了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苏木槿看着他面上的担忧,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颤颤抖抖的吐了出去,朝沈启睿苍白一笑,“表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说的对,目前最要紧的事在找解药,既然百(日ri)醉是纳兰明珠吩咐蓝氏下的,那纳兰明珠定然知道解药在哪里,我这就去找她拿解药。”
“槿姐儿!”
见苏木槿抬脚就往外走,沈启睿一把抓住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冷静些,现在拆穿她对我们没有好处,万一她破罐子破摔,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要去也要等到晚上去!她要待在暗处,咱们偏要将她拽出来,她什么都不在乎,总在乎她现在的忠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