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瞬间一沉,目光扫过声音响起的地方,视线经过之处,众人都含笑看着他,他一时拿不准那些话到底是谁说的,但心里别说有多膈应了。

想到这些家务事都是因为苏老太太没处理好才让村里人知晓,坏了他的名声,苏老爷子看向苏老太太的眼神不由冷了三分。

都说妻贤夫祸少,老张氏虽然帮她生了几个儿子两个闺女,帮他们老苏家传宗接代这点做的好,但其他方面远远不行。

至少,跟他亡妻相比,差远了。

村里人笑着说了宽慰苏老爷子的话,渐渐散了,苏老爷子也没有再提去镇上找县太爷的事,他也知道,官文已下,多说无益,真去找了县太爷,说不会惹来县太爷的厌恶反感,新里正来到十八里寨肯定会给他穿小鞋,所以,他适才审时度势,才会想出这么一招,苦肉计,示村民以弱,博取他们的同情心。

一家人蔫蔫儿的回了院子,苏老爷子让苏老太太拿钱给苏连富,想让苏连富去镇山打听打听,他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苏老太太虽有些不情愿,但看着苏老爷子阴沉的脸,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敢说,痛快的把钱拿了出来。

苏连富一脸蒙圈,“我?爹,我不认识官老爷……要不,让老二或者老四他们去问问,他们两个认识的人多……”

苏老爷子嗯了一声,摆手让苏连富走了。

是他太着急了,老三这性子确实不适合做这些事,还是等老四回来让老四问问看是怎么回事吧。

至于老二苏连华?

家都分了,他也不想指望他,也指望不上!

苏二乔面上也有几分惶惶,拉着苏老太太躲到西屋里问,“娘,咋回事?咋我一睡醒,爹的里正没了?!”

苏老太太正心情不好,听她这话,瞪了她一眼,“你赶紧吃了饭回你自己家去,别一会儿让老头子看到你心气不顺,到时候有你受的!”

苏二乔嘟着嘴,“那一会儿我走的时候,娘你给我再拿点银子,我最近都没钱给狗蛋买肉吃,你看他瘦的……”

“银子,银子……你们都当我是摇钱树,张嘴就要银子,没有!”苏老太太没好气的白了大女儿一眼,站起身走了。

话虽这么说,真等苏二乔走的时候,她还是偷摸着背着苏老爷子给大女儿拿了一吊钱,悄默声的塞到她怀里,“这钱你自己藏起来,省着点花,给狗蛋多弄点好吃的,可不能亏着我宝贝外孙……”

苏二乔喜滋滋的收了钱,点头,“娘放心,我跟狗蛋他爹亏着自己也不能亏着他,他可是我们以后的指望……”

……

四房。

桐姐儿一溜烟钻进了屋,裴氏瞪着她,“越来越皮了,你去凑什么热闹?”

“娘,县太爷下了官文,说要找人换掉爷的里正。”桐姐儿神秘兮兮的凑到裴氏跟低着头绣花的栀姐儿跟前,小声道。

“什么?”

裴氏一愣,方才外面是有些热闹,但因为隔的有点远,她只隐隐约约听到了里正,并没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栀姐儿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桐姐儿。

桐姐儿便小声的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仔细跟两人说了。

裴氏叹了一声,倒没过度关注苏老爷子的里正之事,只是感叹了一句,“你三伯家的那个孩子长的虎头虎脑的,小小的人儿机灵聪明的很,刚会叫婶娘……可惜了,连大名都没起呢。”

桐姐儿与栀姐儿相视一眼,都沉默了。

晚上,苏连贵回来,裴氏刚与他说了几句白日的事,那边,苏姚黄就过来喊了人,苏连贵胡乱应了一声。

裴氏叹了一口气,“估摸着是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些事,你瞧着能应就应,不能应就推了,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苏连贵点头,扑了扑衣裳,“你放心,我现在比你还明白,什么事能应什么事不能应。”

裴氏就笑着嗔瞪他一眼,“不是亏了槿姐儿救命,我和儿子还有栀姐儿都没了……你现在什么都明白又有什么用?”

苏连贵想到当初的凶险,脸色一白,摸了摸裴氏微动的小腹,直视裴氏的双眼,一脸郑重道,“所以,我现在很珍惜我们如此安稳平静的生活,也感恩,念着槿姐儿的好,尽咱们所能帮槿姐儿。”

裴氏拍了拍苏连贵的手,笑了笑,“你去吧,我让栀姐儿在灶膛里添了一把火,等会儿回来不耽误你擦个澡。”

苏连贵跟着笑了,嗯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等知道苏老爷子的意思时,苏连贵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槿姐儿饭馆开业特意前去捧场的曹夫人,放任侄女跑去槿姐儿那一玩就是一整天,可见曹夫人对槿姐儿的看重和信任。

再联想到先前听闻的一两句救命之恩的话。

他大胆猜测,他爹的里正之位先前没被县太爷撤掉是因为槿姐儿,现在被撤掉估计还是因为槿姐儿……

想到苏老爷子知道这件事的后果,苏连贵聪明的什么都没说,只是应下会托人问问是怎么回事。

苏老爷子让苏老太太拿钱给苏连贵,苏老太太没好气的还嘴,“老四现在一个月十几好两的工钱,哪还需要那几个铜板,是吧,老四?”

苏连贵心下一惊,面上却皱起了眉,“我一个月工钱五两,先前不是跟爹娘说过吗?娘听谁说的我一个月有那么多工钱?”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我都打听过了,那芳华园一个末等的洒扫都有二两工钱,你可是个管事,一个月怎么可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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