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叫了人准备浴桶,就在里间,抬了屏风,伺候阿满洗澡换了身干爽的xiè_yī亵裤。
一边叫人又加了一盆冰,放到卧室的角落里,阿满怕热,屋子里不能太热。
姑侄两个躺在床上,阿满抱着曹夫人的胳膊,蹭了蹭,“姑姑,苏姐姐真可怜……”
曹夫人正帮她打扇子的手顿了顿,旋即笑道,“怎么了?”
“苏姐姐那个妹妹好凶,对苏姐姐一点儿都不好!”阿满嘟着嘴,“苏姐姐的爹对苏姐姐也不好,苏姐姐的妹妹那么欺负苏姐姐,她爹爹都没有骂那个妹妹给苏姐姐出气……要是有人欺负我,我爹爹肯定会把他揍扁!”
阿满一边说一边挥了挥小拳头。
曹夫人吃笑,实在想象不出自家大哥那么温文儒雅的人怎么揍人。
“姑姑,我以后可不可以经常去找苏姐姐玩?”
曹夫人摇摇头,“你苏姐姐是开店做生意的,平日会很忙,你总去打扰,不合适。”
“可是……”阿满一脸严肃道,“我若是常去的话,那些人就不敢欺负苏姐姐了。”
曹夫人笑,“为什么?”
“因为我姑姑是县太爷夫人,我姑夫是金水镇的大老爷啊。我跟苏姐姐关系好,他们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姑姑和姑夫的面子,对苏姐姐好一点儿!这叫朝中有人万事无忧……我爹说的。”阿满看着曹夫人,一脸‘姑姑你怎么连这个都不值得’的神情。
曹夫人一噎,随即轻笑出声,“好好,我们阿满想去,随时都可以去,不过要带足人手,不能给你苏姐姐添乱,知道吗?”
阿满嗷呜一声,扑过去抱住曹夫人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谢谢姑姑,姑姑最好了。”
自家侄女亲近自己,曹夫人哪里有不高兴的,笑着摸了摸阿满的头,打着扇哄她入睡。
阿满得了自己想要的,闭上眼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
十八里寨,苏连华从离开小院子就没松开攥着苏海棠的手,一直将她拽回篱笆院。
沈氏一脸冰冷的站在茅草屋门口,正屋里燃着昏黄的灯光。
“梅娘……”
“苏海棠,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沈氏将攥在手中许久的枯草丢到地上,那上面还有燃了一半的痕迹。
苏连华攥着苏海棠的手猛的一紧。
苏海棠疼的咬紧唇瓣,不发一言。
从苏连华不听她解释,攥着她的手离开小院那刻,她就知道,苏连华十有八九是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了,可恨,她明明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在听到脚步声的刹那就反应过来了,却还是功亏一篑!
苏木槿,她肯定早就发现苏连华出现了,故意激怒她说那些话让苏连华听的!
那个贱人!
阴险狡诈,心思歹毒,跟前世一模一样!
她想害了弼哥哥,毁了她,毁了他们美好的未来……
她绝不会让她得逞的!
她要为弼哥哥报仇,为他们的孩子报仇,为她自己报仇,她绝不会让苏木槿好过的!
绝不会!
“苏海棠,我问你话呢!这些mí_hún草你是哪来的?”见苏海棠垂着头一声不吭,沈氏的耐心几乎耗尽,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苏海棠霍然抬头,用力的看着沈氏,沈氏拧着眉,瞪着她。
苏连华的脸色也很难看,“棠姐儿,你对你娘用mí_hún草?”
苏海棠的目光淡淡扫过苏连华,用力将手抽出来,抚着被攥的肿了一圈的手腕,轻笑道,“爹,你着什么急?娘不是好好的吗?那草不过是让娘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而已,对娘的身子半分伤害都没有。”
她这不痛不痒的回答,让夫妻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冷。
苏海棠却半分都不在意,接着道,“这mí_hún草是我在山上采的。”
说罢,抬脚往屋里走,“娘肯定没做晚饭,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早起绣花。”
沈氏气的浑身发抖。
苏连华半拥住她,将她扶坐到院中的宽条凳子上,“梅娘……”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把白日他听到的那些骇人的话说给沈氏听,可瞧着沈氏的神色,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声安抚着妻子,小声劝慰着,“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以后咱们看管严一些……”
沈氏摇头,疲惫的靠在苏连华怀里,“她跟你一起回来,是去找槿姐儿了吧?我不用想都能知道她会说些什么话……棠姐儿,我对她真的很失望……”
没有更失望,只有更失望。
苏连华轻轻叹了口气。
……
翌日,刚吃过早饭,县衙的人来了。
刚入村口,就被人传的一个村子都沸腾了,跟着衙役去了苏老爷子家。
苏老太太正在院子中央骂干活的梁氏,“让你干点活跟要了你的命似的,你哭什么哭?还不把你那点眼尿给我憋回去……”
“这是苏里正家吗?”
“苏里正,县衙的老爷们来了……”有人在门外高声叫道。
苏老太太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啥?外面的人说的啥?”
梁氏颤巍巍的侧了侧耳朵,道,“像是……说县衙的老爷来了?”
“啊?县太爷来了?”苏老太太一拍大腿,转身就往正屋跑,边跑边叫苏老爷子,“老头子,快,快起来,县太爷来了!”
梁氏张了张嘴,似乎想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