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那么复杂。这次四叔帮忙挑了些人,文殊……文少爷很满意,让四叔先跟着方管事学管理园子,也是文少爷提出来的。”

苏连贵惊喜道,“真的?”

苏木槿点头。

“四叔四婶你们商量一下,这事不急,左右园子还得一个月才能开张,四叔可以慢慢想。对了,这事还是先瞒着正屋那边,免得节外生枝。”

苏连贵与裴氏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等苏木槿离去,夫妻两人互相看了半响,苏连贵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裴氏激动的手都在抖,“他爹!这是个机遇啊……文家,那是文家啊……你要是能入了文家少爷的眼,那以后……以后……对了,你跟了文少爷,他会不会要你签卖身契啊?”

想到这个,裴氏如同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连苏连贵也冷静了下来。

“应该不会,我自己什么本事我清楚,文少爷如果想找签卖身契的,我们牙行里好几个曾经在大家族里当过管事的人,文少爷提都没提这回事。”

“这么说,这事能行?”裴氏希冀的看着丈夫。

苏连贵瞧着妻子眼底的光芒,想到如果他能当了那园子的管事,不说大管事,能在那六个园子里管上一个,一个月的工钱也不会少了,工钱多就能多攒下一些,妻子和孩子都能生活的好一些……

他舔了舔唇,小心翼翼的道,“那、那我就先试试?”

裴氏连连点头。

苏连贵笑了。

裴氏也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不知怎么就掉了出来,苏连贵手忙脚乱的去给她擦眼泪,裴氏趴在他胸前,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男人是个厉害的……到哪里都能发光……呜呜……”

苏连贵听着,鼻尖一酸,眼眶也湿了。

早些年,他跟大哥同在醉香居,他从一个打杂的努力到大堂,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升管事的,被爹硬逼着辞了工,将升管事的机会给了大哥。

后来,大哥升了二掌柜,回来炫耀,他气的跟他打了一架,还被爹骂不悌兄长。

如今,他又有当管事的机会了。

这次,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把机会抢走!

夫妻俩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天将亮,裴氏才熬不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天一亮,苏连贵就睁开了眼睛,小心的从床上下来,给妻子搭好被子,摸了摸她隆起的腹部,笑着出了门。

苏木槿得了苏连贵的答复,与他坐了战六叔的牛车去了镇上,将人交给了文殊兰,文殊兰立刻叫了方管事过来,介绍了彼此。

临走,叮嘱方管事,“好好带,老头子把你要走的时候,我可指望着苏四叔撑园子的。”

苏连贵初听文殊兰对他有这么高的期望,心里又是激动又是不知所措。

方管事笑着应了,回头安抚苏连贵,“管园子跟挑人用人没太大差别,多关注细节总不会有错……”

苏连贵辞了牙行的活计,天天天不亮就爬起来,赶到玉皇村。

苏连贵会做人,每日都比方管事早到,将一应先准备妥当。

方管事得了自家老爷和少爷的吩咐,教起苏连贵也是用了十二分的心。

期间,几人凑到一起,商量园子的名儿,与前世一样,定了芳华二字。

顾砚山问苏木槿芳华的由来,苏木槿将前世栖颜姐曾经写在文集里的一首词背了出来,“三日疾风吹浩荡,绿芜未遍平沙。约回残影射明霞。水光遥泛坐,烟柳卧奇斜。霜鬓不堪春点检,留连又见芳华。一支重插去年花。此身江海梦,何处定吾家……”

一个月后,盛师傅终于宣布冰雪城堡完工,文殊兰迫不及待的利用文家的人脉,给金水镇有头有脸的人家发了帖子。

县太爷那儿,由顾砚山递了张请帖进去,邀请了县太爷及其夫人家眷。

顾世子出面,县太爷哪里敢托大,看到请帖,立刻送进了后衙交给了曹夫人。

另一边,苏木槿出了一个宣传单页,将冰雪城堡写了进去,让人连夜抄写,在镇子上四处派发。

几乎是一夜之间,镇子里的人对这个出现在夏日的冰雪城堡都报足了好奇心。

几日后,县太爷携同夫人赴约。

文家亲近的商户接踵来捧场。

一些看不惯文家排场的背后说些争风吃醋的坏话,却在看到芳华圆那场面宏大的天棚及各院子独有的风情时,瞪圆了眼睛。

尤其是那美轮美奂、精雕细琢的两层冰雕小楼,在半遮的阳光下,雕刻出来的花鸟鱼虫颜色鲜活,房间内的摆设明明是冰雕的,却犹若自家屋内各物件儿的颜色,似冰雕更似真物。

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待半空飘下雪花时,一群人大叫不可能,有人接了,惊叹确实是雪花啊。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纷纷朝冰雪城堡涌了过来。

苏连贵吩咐着身边的随行小厮看好客人,并特别强调了几个来者不善的,让他们盯死了,千万不能出半分差池,小厮忙应了,不错眼的看着几人。

芳华园一夜之间被人熟知。

苏木槿被文殊兰与顾砚山叫来陪着文太太招呼女客。

县太爷与曹夫人从冰雪城堡带来的震撼中回复过来,一人带着一众男客被文少爷招呼着去了枫叶院,一人带着孩子和女眷与文太太一起去了百花院。

苏木槿迎在百花院门口。

跟曹夫人一同来的小女孩儿看见苏木槿就瞪大了眼睛,挣开曹夫人的手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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