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一支应龙骑军的顽强抵挡,汉唐大军被挡在太和城外关达四个月之久,眼下朝廷留给李靖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昨日一场大战,汉唐御林军损失千余人马,南诏应龙骑兵伤亡也在近千人数。最让人意外的是太和城内居然有堪称神迹的武器,仅仅十数道火光便让大理赤云军的火云骑兵差点全军覆没。
深夜三更时分,李靖依然没有入睡,显然今日所见到的场面,让这位久经沙场的大将有些难以理解。如此神兵利器的出现,完全打乱了李靖原本的计划部署。
可思来想去后,李靖开始怀疑这神兵利器是否可以经常使用的问题上!想通后,李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将一枚袖珍旗帜插在了沙盘上。
大理赤云军主帅营帐中,阁飞信也同样谋划着什么。尤其在他见到那火光出现后,他才想起老鬼跟他说过那个东西。
八千火云骑兵,仅在转瞬间损失八九成,这事摊到谁身上都会疯掉。好在阁飞信将责任全部扛下,安抚了自己的部下,才算稳定住了军心。
到了现在,阁飞信仍然在犹豫,他还是不想跟烛龙彻底闹翻,火云骑兵不过是他换取李靖信任的棋子。
“难道真如老鬼说得那样,烛龙这家伙气运未尽?接下来,只能静观其变看李靖如何打算啦!”
太和城南无寺院书斋厢房内灯火通明,无叶大师正跟李玄晟谈论着今日双方的战事。
无叶大师手捧陶杯说道,“今日乌弥貅出城迎敌并未旗开得胜,着实出乎意外啊!
萧主事,你可知率军攻打太和城的汉唐御林大将是哪位?”
“那位汉唐大将是姓李单名一个靖字!是汉唐天策云麾韩世绩的侄子!”
无叶大师淡淡道,“奥,原来是韩老将军的子侄!难怪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李玄晟面带疑惑问道,“大师难道不知道李将军二十多年前也曾参与锦官城之战?”
“那时老衲去了天竺学习佛法,等老衲回南诏,锦官城大战早已过去十年。何况那次大败是南诏闭口不谈的耻辱!因此老衲确实不知晓其中所详!”
“原来如此!”
随后二人有聊了一些双方对战将领的过往,李玄晟知道这是无叶大师向自己透露太和城守将的底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将能记住的全部记下。
无叶大师端起陶杯将杯中茶水喝去大半,“萧主事,烛龙派出烛龙禁军包围南无寺院周边,看来老衲不能帮萧主事一臂之力啦!”
“这倒无妨,大师客气了!您老能帮在下弄到太和城驻兵城防布阵图已是帮了大忙!再让南无寺院的百姓遭受无妄之灾,在下也过意不去!”
无叶放下陶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萧主事,是老衲没有兑现当日之约!害萧主事不得不险中求存,老衲实在愧对您的好意!自今日开始,老衲必将坐于青鸾神像前为萧主事诵经祈福,愿萧主事善德加持,一切顺利!”
李玄晟起身说道,“多谢大师!时候不早了!在下先行告退!外面起了寒气,大师请留步!”
“萧主事慢走!”
无叶看向李玄晟的茶杯,杯中茶水还冒着热气,“圣女殿下,请恕老臣这次不能再帮您,但老臣已经为您寻到得力人选,希望他能助你达成心愿!”
南诏东北方一支万余兵马不停蹄地从南石通海的方向赶往太和城,这支人马正是古宗阳统率的御林军。
杨智位于中军主帅马车内,他身旁是黄宗羲和南宫献,南宫献这几个月倒是又胖了不少。他人穿上御林甲胄都可以用英姿飒爽来形容,但南宫献穿上活脱脱就是一个披上盔甲的圆桶。
本想打开卷帘透透气,不想一阵冷风吹进,冻得南宫献将狐裘围脖裹紧。
南宫献嘟囔道,“南诏这鬼天气!还没入球就冷天了!”
斜靠厢壁的黄宗羲插嘴道,“是啊!往常南诏这时都会温暖如春,突然变成这样倒是有些奇怪!难不成这是南诏气数已尽的征兆?”
杨智嘲笑道,“黄少,你是不是前些日子被那算卦的骗子唬住了?”
黄宗羲冷哼道,“好不如容易忘记这破事,老杨,你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当心老子不给买酒喝!”
“哈哈,好!我不提!”
南宫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宗羲,我觉得那个算卦的先生没错啊!他不是把你眼前所有的事情都算对了吗?不就是那姻缘卦不符合你的心意,你就被骗了啊!”
黄宗羲板起脸,“你这死南宫胖球,你知道小爷最在意的是什么嘛?
你想想我出身侯门,什么都不缺,唯独这姻缘啊是我的小心肝!那个死老头居然说我上辈子fēng_liú成性情债太多,注定这辈子命中多是烂桃花,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不是说我孤苦一生啊!我能不跟他急嘛?”
南宫献跟杨智对视,彼此无奈地摇头。
说实话,一开始南宫献对那道士并不太在意,看一个老人家不容易,自己好奇算了算。没想到那人给自己所算的卦象都准的令人指,根本就是老神仙降临。只不过在最重要的地方,那位老人家却没有明说,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临走之前,南宫献赠予老人家一百两作为谢礼,顺便问了问老人家的道号,老人却说,“一壶栗子酒,闻酿伴清风,悠哉悠哉天地间!”
老道潇洒骑着瘦马离去,南宫献拱手行礼,等老道身影消失才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