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自己臆想当中的玥王殿下闵柏淳脸上带着些阴险的笑容,双眼中目光灼灼,似是对河阳郡主存了势在必得的心一般。
四殿下闵柏渊看了一眼站在他们兄弟三人身前的二王兄,眼中视线有些冷凝。
父皇今日召集这么多的青年才俊在此,大有促成一段姻缘的想法,他们诸人中都是尚未娶亲婚配之人,但二王兄这番的行径,可就有些司马昭之心了。
大王兄被禁足在府,他一只无力帮扶其走出困境,但若是他能一举获得河阳郡主的另眼相待,那么便也是变相的有助于大王兄。
自从上元节花灯会以后大王兄对他已经有些许的冷落,待他远不如顾清临那个纨绔少爷亲近,若是再不想点法子,只怕慢慢的他与大王兄也会离心离德。
太子之位他虽无心也无力去争,但保这一世荣华富贵的亲王之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就此放手的。
因为是背对着诸人,玥王殿下此时略显得意的神色并不担心会被他人看去,且眼中满是算计的笑也不过仅仅持续了须臾,而后便又是一副和煦的模样。
与河阳郡主呼延雪莹携手向前走着的叶婉茹,早在听见内侍的那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响起的高唱声时,她便有些脊背发僵。
她生为便大耀国子民,身体中流淌着大耀国人士的血,现在却被冠上卓阳国公主的名号,而并不是叶大人独女之名。
早在大王兄提起这件事时,她便知道她日后会有两重身份,但她从没想过这一重身份,有一日会被轩帝如此的利用。
可机关算尽的轩帝到底还是算错了一件事,她虽有另一重身份,但却从没想过要弃叶家而去,更没想过要弃大耀国而去。
轩帝所担心的那些事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而轩帝今日命人如此宣扬她的另一重身份,也不过是想在彻查爹爹一事之前让众人对她心生误解。
如此一来,接下来再在众人面前揭发爹爹的事情时,似乎也就更加的顺理成章。
且这般的先入为主,也更容易让人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而不是以诬陷之名作为开始的莫须有。
轩帝!
你缘何要这般的置爹爹于不忠不义之地!缘何要如此迫不及待地置叶家于万劫不复之地!难道她的这一重身份当真让他如此忌惮吗?难道兄长就值得轩帝这般的忌惮吗?
兄长出事在前,叶家出事在后,接连发生的事情不就已经能很好的昭示出轩帝的心思了吗?
在这之前,更有大将军的事,难道这件事轩帝早就已经有所谋划了吗?
今日的种种,怕早就是轩帝早就预谋好的,且正如棋局上的局势一般,正在慢慢在他的手中发生变化,而他必定是最后的胜局之人。
可他不是料事如神的诸葛孔明,就算他机关算尽又如何?失了民心,这帝位又如何不能覆灭?
心中想着种种可能,没多向前迈出一步,叶婉茹便觉得心下沉了一分,身上也更加的感觉冰冷。
明明时下是酷暑时节,虽是下了大半天的雨,可为何让人放佛如坠入冰窖之中呢?
这股从心底开始蔓延的寒冷险些冻僵她的四肢百骸,且她总觉得这寒意似是比苍崖山山巅上的寒潭之水还要冰冷,明明这殿中四处都燃着通明的烛火。
最后的一重殿门前,守在殿门两侧的宫婢和内侍们见到叶婉茹二人走过来时,先是恭恭敬敬地福一福礼,而后才躬身颔首走到门侧。
“公主殿下请、郡主殿下请。”
说罢,两名内侍上前缓缓推开厚重的殿门。霎时间,一股浓郁的果香气掺杂着浓郁的龙涎香气扑面而来。
叶婉茹稍稍有些不适地偏了偏头,而走在她身侧的呼延雪莹,则是更为直接地抬起拿着锦帕的手在面前遮了一下。
玥王殿下闵柏淳在叶婉茹和呼延雪莹二人踏入中殿的瞬间,便一展笑颜向前迎了几步,同时口中语气稍显激动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小王在此率领三位皇弟与诸位青年才俊在此已经恭候二位已久,公主殿下与郡主殿下当无愧于草原明珠之名,二位殿下步入这殿中时,就连着殿中的烛火似是都黯淡了几分颜色。”
闵柏淳这话音刚落,在他身后的诸人便同时眼中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而七殿下闵柏澜则是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说话的二王兄,随后便将带着疑惑的视线落在了叶婉茹的身上。
四殿下闵柏渊有些暗恨地咬了咬牙,随后便将这怒气压了下去,而六殿下闵柏灏对于二王兄的这番言辞略有诧异之外,眼中则是带了一些轻慢。
对于闵柏淳这般的厚颜无耻谄媚之色,顾清临已经是彻底的无言以对。且闵柏淳这般的高调张扬明显是意有所图啊!
他所图的必然不会是婉儿这样一个无实权的公主,显而易见是因为河阳郡主。闵柏淳还当真是厚颜无耻,他早已妻妾成群不说,膝下的孩儿也有数人,凭他的身份竟然也敢起了觊觎之心!
随着叶婉茹二人的渐渐走进,众多公子的目光纷纷落到了呼延雪莹的身上,而唯独有两人的视线似是胶着在叶婉茹身上一般。
众多公子被呼延雪莹明艳的容貌所惊艳,其中有两人更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甚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本郡主素来听闻贵国为礼仪之邦,今日一见果然言不非虚,只是玥王殿下这般的热情豪放,还当真有两分我卓阳国人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