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一名身材魁梧、浑身肌肉蓬起、满脸凶恶像的高大和尚,正惊异地瞅着郑芝龙。
身材中等、双目如电,太阳穴鼓起一大块,不丁不八站在那里不怒自威的盯着和尚猛瞅。
‘高手!绝对的高手!’
这就是凶恶和尚眼中的郑芝龙。
‘这和尚脚步稳而不躁,显然有不错的下盘功夫,上身僵硬而不失轻盈,双目有神、手掌手臂肢节宽大,腰间配有戒刀,显然掌功不低,戒刀功夫一流!’
光凭走路、姿势,双方就看出对方是高手,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可是福建巡抚、提督水陆兵马的总兵大人?洒家福建莆田九莲山林山村林泉寺戒律院首座妙善!”
莆田九莲山林山村林泉寺,建寺悠久、规模庞大、影响深远;在世俗间,它同时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嵩山少林寺福建别院,俗称:南少林寺!
妙善和尚没有提及郑芝龙的名讳,这一点他很聪明!
“洒家?大师不是行脚僧人吧,说洒家有意思否?!”
“见谅!洒家从方丈处获悉,巡抚大人府上有人身体有恙、命吾前往探望一番,洒家不才,便急速赶来巡抚府;不曾想在府邸遭遇府上兵丁阻拦、才闹出笑话!大人多多担待!”
以妙善在武林中的地位,说出这等话,可见其态度放得很低很低了,虽然郑芝龙对他那目空一切的神态不喜,但也不好说什么。
何况民不与官斗,自古以来都是自理名言!
“既是如此,和尚请随吾来!”
郑芝龙挥了挥手,让郑大乾出去后,带着妙善往内屋走去。
刚到屋门口、正好郑芝虎的二夫人李氏红着眼睛从屋内出来,一见和尚顿时一愣。
“妙善师叔?”
“李小兰?你怎么在这儿,莫非…?!”
李氏原名李小兰,三十岁的她生了一男一女后,经常锻炼使得其风韵犹存,具备女侠性质。
“师叔,这便是小女子的夫家呀!”
“哦!惭愧惭愧,因吾平时忙于修炼、对汝的关照少了,请多担待了!”
“哪里哪里,哪里比得过师叔您呀!师叔不仅武艺精湛、还学得一手好医术,真可谓华佗在世呀!这次小女子夫君的无恙就全靠您了!”
“过奖了过奖了,哇哈哈哈哈哈!对了、咱们还是快点瞧瞧您的夫君去吧!”
“好咧,师叔您请!”
妙善首先跨入房门,李小兰跨入之前、转头对郑芝龙使了个眼色。
郑芝龙不由的一阵苦笑。
自始至终、两人在对话时,就当他是空气,从头到尾不曾看过他一眼;郑芝龙明白,李小兰对他望那一眼、有那么一丝的哀求的意味;要知道郑芝龙可不是一个善茬,是远震大明沿海乃至东南亚、日本的存在,是沿海最大的枭雄。
连明王朝都不敢对他假以颜色,一个小小的戒律院首座竟然不鸟他?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老实说,郑芝龙不喜欢这个和尚,不在于妙善说话时那目空一切的表情,而在于他把自己说成是‘洒家’和面露表情的那些话。
明明是和尚、叫贫僧,却把自己打扮成头陀,称之为洒家;加之目光阴霾、身材高大、相貌凶恶,即便不是真头陀、也与之相差不远了!
最重要的一点,此人目光游离不定,再看向李小兰时那一抹的贪婪,郑芝龙牢牢看在眼里!
透过门口、看到妙善认真把脉,李小兰在一旁双目通红的模样,郑芝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也罢,不管是真是假、就由李小兰去吧,只可惜了二弟了!唉!’
郑芝龙也不进屋了,双手背在背后转头离开。
没人注意到的是,郑芝龙背着的手做了一个动作,一个别人看不出来的动作!
到了前院、进到书房后坐下来拿起一本书来看,至于看不看得下去,鬼才知道!
……
“真不愧是三将军,一战就灭掉对手三分之一、真牛逼啊!”
“要不怎么连明王廷都拍马屁了呢,嘿嘿!”
1629年农历二月恰逢辽东各地大雪封山,冰封万里,到处渺无人烟,白雪皑皑;反正从宁远一路往北走,你就是没被冻死、也得冻得露出个囊丸来!
天气也实在是太冷了!
不过天气再冷,这里也是属于大明疆域,属于大明辽东奴儿干都司的管辖地。
只不过物在人非了,现在大明的直属管辖地已经缩小至锦州、宁远一带,大部分都被新近成立的后金政权所代替;地域宽广、辖地数千里。
先前与后金争斗的部族大部分早已被灭的骨骼无存、毛都不剩一根,再也不复存在,后金政权一家独大。
当然了,那些比较庞大的部族,因当时后金比较弱小,啃吃起来比较费劲,也是后金为了笼络人才,对于这些大的部族则网开一面,虽然没有赶尽杀绝,却是将其当做俘虏或奴仆卖掉。
比如,当时比较有名的大部族叶赫那拉部。
后金大败叶赫那拉部,屠城灭族杀死大部分叶赫族人,俘虏了一部分,也有一部分经过顽抗逃了出去。
他们一直往北逃、一直逃,直至逃到最北的萨哈林岛、也就是俗称的库页岛才停下脚步。
此时的叶赫那拉部族人仅剩战斗人员五百余人,家眷八百名,由暂时推许的叶赫那拉?佟古雄为头人。
本来他们已经绝望了,自认报仇无门了,明朝自身又自顾不暇、他们又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