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建奴、包衣奴,都对沉不住气的明军露出了轻蔑,有的甚至大骂出口;也不管震耳欲聋的马蹄中、别人是否能听得到。
还有的则是兴奋地大喊大叫,拿着兵器胡乱挥舞;其形象好像是打了胜仗一般。
由不得他们不高兴,明军此前的种种表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一个关乎自生生死存亡的问题。
新兵!
他们都是新兵!
他们都是一群新兵蛋子!
按后金兵这几年与明军交手的情况与经验,但凡两军交战时、这种未到攻击距离就射击的行为被断定为技术生疏的新兵。
因那个时候龙骑军尚未与明朝闹翻,对于明军的情况、龙骑军应要求派出人员大力培训,而且是边训练边将队伍拉出去与后金兵战斗。
在战斗中优胜劣汰,将一些不能胜任的队伍淘汰掉、将在战斗中扰乱军纪、偷懒耍滑的老兵油子砍头剔除;并将龙骑军已经淘汰掉的装备给了明军。
至此,经过这几年的交锋,不说明军都成了精锐,最起码不到攻击距离就乱打的现象没有了,明军开始有胆与后金兵在战场上进行着较量;也有了一支严军的样子。
这种现象已经很久没出想过了,搞得后金兵越打越郁闷,巴不得啥时候明军又冒出一支找虐的部队来、让他们虐个够。
而今天、终于冒出这么一支了。
谢天谢地、长生天保佑,他们终于来了!
在中军的卢象升也深知不妙,但也阻拦不了乱打的部队,既然打了、那就打下去吧!
他立即下令火铳部队后撤重新装填,后排弓弩手上前继续发射;再后排的兵丁做好肉搏准备。
两边的骑兵则高度警戒。
嘟嘟嘟……!
“发炮!”
狂呼乱叫的后金兵随着军号猛然分成两股向左右奔去,刚好这时,明军发令的开炮声响了起来。
轰隆作响的大炮将弹丸发射出去,正好后金兵左右分、避开了炮弹的攻击,而后迅速拿起弓箭、搭箭拉弓就射,射完再射、射完再射,循环往复、从无间断;漫天的箭疾铺天盖地直射明军。
著名箭阵‘曼古歹’完美再现!
由正黄旗射出的‘曼古歹’可是比明军厉害多了,箭箭咬肉、着着见血;后金兵七千人马绕着高岭驿高速奔驰、不断射箭。
明军箭支射中的建奴寥寥无几,也只有那些特别倒霉的家伙才碰上;唯有重新装填好后的火铳大炮发射,才给后金兵造成一些死伤。
而建奴的‘曼古歹’则使得明军的伤亡持续增加,每时每刻都有官兵倒下;就连火铳放炮的人员亦有不少人中箭。
建奴越打越上手、兴奋不已,明军则越打越心寒,越打越没准头,到最后纯粹是不管啥的准头了,只要将箭射出去、将火铳火炮打出去就行;这种方法用于对付建奴,伤亡率就可想而知了!
“明军顶不住了!吹号、再加把劲儿!”
望着对面那支已经陷入骚动的明军,皇太极只觉得心情从未有过的舒畅。
多久了?大概是两年多的时间了吧,后金兵从未像今天一样打得畅快淋漓、打得浑身细胞都兴奋得仿佛跳起舞来一样。
再有一个时辰,不、最多半个时辰,对面的明军就将崩溃、陷入大溃逃,那时就将是我后金兵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
想想都觉得兴奋啊!
“八哥、这他娘的太爽了,我禁不住要飞天了!哇哦!”
巴布泰兴奋地策马如飞而过,边跑边不断将箭射出去。
巴布海也一晃而过,他的脸色如常,但是那双兴奋地眼睛将其内心的想法彻底暴露。
“好、打得好,再加把劲儿、狠狠滴打!”
在看看明军那边,战打到这种程度、都已经不能用惨烈来形容了,到处都是阵亡明军的尸体、到处是趴地上惨叫的人群,所谓的阵型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迫不得已,卢象升只好命令升起盾牌护住要害,其他地方任其暴露,硬着头皮与建奴对射。
呼呼的箭支不断从双方的身边飞起向对方飞去,又不断射中对手的身子。
明军各级将领也硬起心肠嘶吼着对射。
慢慢滴、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战斗依旧惨烈,明军伤亡依旧重大,场面依旧混乱无比。
诡异的是,明军依旧在抵抗,依旧是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硬着头皮顶上去继续打,并没有如同后金兵想的那样崩溃掉。
这是咋回事儿?明明都摇摇欲坠了、还不倒?!
不仅皇太极三兄弟疑惑不解,普通的兵丁也一头的雾水。
“再加把劲儿、狠狠的打!我就不信明军能撑得下去!”
随着军号吹响,后金兵加大攻击力度,射向明军的弓箭简直铺天盖地,直至打得明军连还手的机会都没了。
逼得明军全躲入自带的盾牌、拆卸自老百姓房屋的门板后面,动都不敢动。
只有站在后排的明军偶尔射一下箭、打一打火铳。
两侧的骑兵为了免遭无谓的伤亡,早就连人带马躲入百姓家里、或是土墙杂物的背后。
就是现在!
“吹号攻击!”
皇太极大喝一声。
凄厉的号角猛烈吹响。
一见有机可乘,前排的建奴立即丢掉弓箭,拔出弯刀蜂拥奔向土墙、至而越过土墙狂呼大叫杀向明军!
“杀奴!”
突然间、一声咆哮猛然响起,一名tuō_guāng衣服、浑身腱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