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我赢了那么多人?”织田信长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你学棋的棋谱,若是爷没有说错,是从本因坊抢来的吧?”虞渊眯了眯眼睛,忽的平静了。
“是,出自本因坊家的棋谱!”织田信长并没有否认。
“你和本因坊太平的棋路,无论是攻还是守,都很相似,你以为你那一局赢了本因坊太平是因为你学到了他的棋路,不过是相仿之后的融合罢了。归根到底,还是本因坊的棋局!在织田之前,本因坊是京都的第一围棋世家吧,爷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把本因坊的棋模仿得出神入化!被称为高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我输给空海,也是因为……”织田信长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相信地说道。
“很显然是这样,空海较于你,只是在棋谱之外多了些自由罢了!”
织田信长已经震惊到极致了,他只是瞪大了眼睛,完全说不出话来,然后,他忽的想到了什么,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虞渊慵懒地看着他,还不忘显摆:“怎样,爷比陆陆那个老妖怪要强吧!”
织田信长却并未理会他,他只是激动着,扔掉了手中棋子。
虞渊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伴随着织田信长的动作和神情,在他的胸口出现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慢慢睁开来,越变越大,就像被拉开的衣服拉链。
织田信长猛地站了起来,神情木讷,口中念叨着:“我终于明白了!”
虞渊依旧一脸嫌弃,他白了织田信长一眼:“知道就知道,弄出这么恶心的东西干什么?”
然,随着眼睛的慢慢变大,织田信长的身体完全被分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中的眼瞳映照出一层蒙蒙的雾气。
虞渊恍若闻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忽的明白织田信长的执念解开了,他快速从椅子上起身,毫不犹豫地朝着眼瞳中的白色雾气中跳了出去。
等到他跳出来,那巨大的眼瞳便像拉起的拉链一样重新合上了,等到一切安定,虞渊又重新站在了光线暗淡的屋子之中。
站在他身侧的那滩黑色的烂泥瘫软着身子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身上的眼睛都瞪圆了,露出惊诧的神色。他慢慢地朝着虞渊的方向再度游过来,却发现身体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虞渊正做出防备姿态之时,他面前的那些眼睛忽的像纸片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那滩黑色的烂泥随之发出闷闷的呜咽之声,而后快速从墙边窜走了。
虞渊这才略微放松下来,望向烛火撩动的修罗阵,此时的修罗阵中,已然有七盏灯被灭了,阵中心的戒指上散发出淡淡的浅蓝色光芒,那朵鲜艳的彼岸花变得更加鲜艳,就像是即将溢出来的血一般。
虞渊忽的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顿时一变,毫不犹豫朝着阵法中央飞奔而去。与此同时,他将程璟肉身上的手指咬破,几番挥洒之下,便结出一道符印,迎向阵中弹起的蓝火和惊雷。
*
四处都是漫漫焦灼的黄土,除了嶙峋的山崖就是崎岖的陡坡,目力所及之处看不见一丝具有生命力的东西。
程璟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这其中已经行走了差不多快四个小时。
对,步伐沉重,这还是变成灵魂状态以后,她第一次对身体这么具有实感。不止如此,就像是肉身处在这个地方一般,她还感觉到了饥渴难耐。她从来没有感觉原来灵魂状态的不饮不食不眠不休真是莫大的幸福。
她心中始终记着虞渊的劝告,这里面肯定会遇到敌人,但只要在缝隙中就没事,她也不知道什么是缝隙,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她便已将白色的灵袍上裹上了一层焦黄色的灰。
好在,她的弓还在,不知为何,握着依旧没什么实感。不过好歹是样防身工具,程璟将它背在背后,紧紧握着,总算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如景致一般燥热的地方没有一丝风,程璟身上随着她有气无力的走动而有气无力地摆动的白色灵袍还是显得有些显眼。
这地方大得出奇,并且每走过一段时间都是一样的场景。起初,程璟还以为是她迷了路,后来她在山崖壁上做了标记才发觉,原来,并没有迷路。
就像她以前看过的简单游戏中的场景一般,全是相同的景致的不断重复。
她靠着山崖石壁小心翼翼地走着,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不得不说,她真的饿了,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了。此时真想吃到一顿美味的饭。
正这样想着,忽的自空中隐隐传来一阵鸟鸣。
程璟立即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找了块巨大的岩石将自己隐蔽起来,不安地瞪着眼睛张望。
鸟鸣并没有停息,反而声音越来越大。
程璟循声望向头顶,一个巨大的阴影正覆盖在她的上空,那是一只巨大的鸟,尾巴上是分散开的翠绿色的羽毛,如同孔雀一般,身子有些长,而头部竟交缠着数个头,每颗头上的眼睛都似锐利的鹰眼。
好在,它似乎并没有发现程璟,只是匆匆从她的头顶飞过。
但随着程璟的抬头和那只鸟的飞过,一滴湿濡的东西正好落在了她的额头上,似乎还有些大。程璟怀着可能是鸟屎的恶心想法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而后拿下来看了看。
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到底是迫于环境,忍住了。她竟然从额头上抹下一手的血。
“姑获鸟?”程璟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