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这点茶的手艺不差,甚至说江宁城里都排的上号,一个皇子亲自侍奉他,老贼怎么也得吃这套吧,然后”
李煜从算袋中掏出那个小瓶子,从中倒出两小片黑色药片来。
“这是何物?”
“我让澄心堂,炼制的一种丹药,吃半片能让人,放松所有警惕,口不择言”
“竟然有此等神物?”黄保仪脸上充满了吃惊的色彩,不过随即便恢复了正常“倒是儿少见识了,节帅能让山崩地裂,六郎自然也是有大本事的英雄”
“哼哼哼,本王焉知你方才这话是不是口蜜腹剑?”李煜面色一变
“大王饶命”黄保仪从椅子上弹起来,习惯性的要下跪,她还没想明白,到低哪儿得罪李煜,但不管如何先跪了再说。
“儿说的都是真话”
“真不真,如何得知?此药你且吃下去!”面前伸过一只手,手上有一片黑色药片
“儿,儿,”黄保仪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终于还是伸出手去,结果,面前那手忽而不见,她抬头一看,只见李煜正满脸怪腔的看着自己。
顿时明白又遭了戏弄。
“六郎”她揉揉膝盖从地上站起来。
不料又被一把抱住,拉到李煜膝头打横坐着。
“本王在这军中憋得狠了,”
此话一出,黄保仪脸上又白了,不过既然都是这种情况了,来就来吧,反正女孩子总有这一日的。
“你且让我过过手瘾吧”
“噗嗤”听到后半句,她却笑了出来。
这个六郎真是小孩脾气。
当下也不再挣扎只是乖乖坐着不动。
“继续说这药,半片下去,对人无碍,可若是增加到两片,便会”
“便会如何?”
“使人眼花缭乱,幻觉丛生,倘若是心地纯良之人,倒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心底卑劣,整日与阴谋诡计打交道的人,只怕顿时就会见到满眼的妖魔鬼怪,最后要么心痹而死,要么彻底发疯,又或者发疯之后撞墙,跳河等横死不过就算侥幸捡条命回来”
“又如何?”
“只怕还是死了的好,因为此后这人的关节处便会产生坏疽,时间久了,手脚会从身体上掉落下来,却没有一滴血”
黄保仪吓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小嘴,目光中满是惊恐。
“这回可是没吓唬你,这也是我保命的底牌,现下也被你知道了”
“哦,噢,噢,晓得了,儿,儿晓得了,儿发誓绝不背叛大王”说着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这自己吓自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感觉到怀中人又在瑟瑟发抖,李煜也无奈
“所以我就想,第一次将半片药溶解在茶中骗他服下,然后听他讲讲到底有何计划,之后直接两片下去也就了事了”
“可之后呢,六郎如何从宋府中安然退出?”
“这个倒是还没想好”李煜抓了抓头。
“最头痛的就是这如何离开了,我才十三岁,可不想给这老王八蛋偿命”
两人一时没啥话好说。
李煜把自己能想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黄保仪也听了也有点傻眼,本以为这位大王智珠在握,去武昌走一圈虽然有风险,但应该能全身而退。
不料
“可大王为什么非杀宋齐丘不可呢?”
李煜闻听便将之前对边镐和白昌裕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顺便又把天雄军,雄武军,神武军,城防军等也做了简略介绍。
“如此啊”黄保仪眨着眼睛道
“大致便是如此了”
“倘若是这样的话,儿觉得六郎应该是不会有大碍?当然这一百多雄武军的骑兵要好好利用便是了。”
“噢,那你且说说看”
“是”
“儿只能想到这些,但真实施起来到低会怎样,儿也并无把握”
“但有一点,六郎去宋府的时候,儿扮作侍女与六郎同行!”
“那怎么行?到时候让张小松陪着就好”
“六郎,倘若你是宋齐丘,见对方还带着个奴婢过来,是不是又会放心不少,这次最难的便是要消除掉他的戒心,这样才有可能进行私下的密谈,而且儿这个身份倒也有用得着的地方,就说我是马希丁的义妹,这样也好让大王与宋国老之间的谈判看起来更像真的”
“不行,不行,这个不能让你冒险,万一失败,我一个人还能跑,带着你怎么跑?”
“六郎你这是在小瞧儿了,倘若失败的话,六郎一个人也是跑不了的,儿已经,已经跟了六郎,自然是要同心同德的”
最后好说歹说,终于被她达到了目的。
眼看夜已深,二人也不再多话,各自回舱睡了。
第二日傍晚申时一刻,几条大船在武昌城外二十里的一个废弃了的小码头靠了岸,随行的一百雄武军骑兵和战马依次下船。
边镐身边的骑兵总共才二百,本来大手一挥,全部划给李煜。
还是白昌裕心细,老白觉得宋齐丘既然到了武昌还带了神卫军过去,那武昌的城门必然是被接管了。
对于青壮汉子的进出盘问,肯定是严上加严,如此入城之人最好是武昌本地人,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打消守城兵丁的疑虑,再不济也得是鄂州人士。
于是挑挑拣拣便只剩下几十人,白昌裕看人数实在不够,不得已又从军中调拨出一群会起码的本地精锐来,这样好歹凑了一百骑,刀枪铠甲准备齐全后,跟随李煜去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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