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边镐一听,知道自己似乎有点想岔了。
“节帅,你是仁人君子,倘若朝中都是你这样的,这方子献出去自然是不打紧,可这大唐里像你这样的可没几个,多的却是叵测之辈啊”
李煜叹了口气。
“此物的威力你节帅也是看见,城墙都能炸跨,若是被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拿到,埋到某些不该埋的地方,你说”
“此物还有一个用处,倘若放入铁质套筒中,点燃引线,于阵前投掷而出,节帅以为如何?”
“自然是杀敌利器”
“可要是有心怀叵测之人,往不该扔的地方扔呢?”
“这”
“再有便是仆的一点小心思,此物若是献上,我那大哥本就兵强马壮,有了此物后还有谁能拦得住他?驻马汴梁也是指日可待,我这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又何苦?”
边镐无言。
“所以非但不敢往外献,还得让节帅帮着掩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过,节帅,既然你我既成盟友,当你需要时,我自然会给你”
边镐默然
李煜还是不肯交出丹方来。
这也在意料之内,撇开李煜前晚的种种许诺,光是愿意提供这个炼丹方子,就能让雄武军在今后的战争中掌握巨大先机。
比如以此炸毁山岩来堵路,炸掉围堰以水淹七军,其用途之大,超乎想象。
这个六大王监军,看来比想象中的有用的多啊。
“什么!半日破城!”马希甲现在是朗州刺史,正在召集众人商议。
听到军情急报后,不知怎么的,心中便觉得没来由的一慌。
当听到长沙城破的消息后,房间内众人面色都变了。
都押衙袁有恭是火爆脾气,直接将那报子一把揪来起“泼才,说什么胡话,前几日还是铜墙铁壁,打得边镐无功而返,怎么半天就破城了!?”
“你先放下他,让他慢慢说”马希甲手下头号重臣张少敌道。
“你且说来,这长沙城究竟是如何破的。”
“好叫各位贵人得知,小人那日也是在城墙作战的,小的在南门上,边镐将大部队集中在东门,当时刘彦瑫便将小人所在的营头往东门调”
“走到半道上,就听到唐军大呼“大唐至大,大唐至大””
“你说这些没用的作甚!”袁有恭的眼珠子又瞪了起来!
“是,是,小人走到一半”报子说道这儿,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忽然,只听见一声震天响,便是六月里的炸雷都比不得!”
“然后小的被这一声巨响掀翻在地,不止小的,我们这队人都倒了”
“等小的从地上坐起来看时,东门被齐齐笼在烟尘之中,那烟尘之大,几乎连太阳都被遮住,那天风大,没一会烟尘被吹散,再看,再看,那东门”
“那东门怎么了?”问话的是马希甲,他也按捺不住好奇。
“整个东门被夷为平地,地上留下个几丈长的深坑来,城墙也倒了十多丈,长沙守军都被这声巨雷吓瘫了,唐军乘机大军压上,城便丢了”
“可恨刘彦瑫乃是军中宿将,他是吃什么干的?”张少敌不满的骂道
“回都指挥,那日马希丁和刘彦瑫正在东门之上”
“”房间内寂静无声。
“所以,我那弟弟和刘彦瑫都已经”马希甲的声音有点低沉,虽然大家抢皇位,但毕竟是一个爹,而且马希丁也算仁厚,自己被刘彦瑫抓住后,马希丁完全可以一刀杀了。
不料却还是放他回朗州。
虽然这里面大概也有留后路的意思,但终归是放了他一条生路。
马希甲自己也想过,如果篡位成功,也不会去伤这个幼弟的性命。
可现在竟然尸骨无存,这是何等凄惨。
眼看厅上中众人都不言语,那报子急道:“小的知道,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这几日会有心向大王的长沙军民逃过来,大王到时候找几个一问便知。”
马希甲自然是没有按照之前承诺的那样出兵。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他手上那两万多精锐的原禁军八成都没动,此刻正分散驻扎在朗州城内外,没办法,朗州不比长沙,规模形制都小的多,城里也不过一二十万人口,这要挤进去两万大军,整个朗州城就得乱套了。
至于派兵也是派的,朗州的州兵,乡兵在一小撮精锐禁军的带领下一路往长沙而去。
见到马希丁的大部队就躲开,与其说是出战,倒不如讲是武装侦察。
马希甲也不是笨蛋,他想要当楚王,但也知道引狼入室的后果。
李璟前两年伐闽虽然被吴越一把偷袭打的灰溜溜的,但这位皇帝开疆拓土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他自己这次上书李璟求封,也是败中求胜,死中求活的招数。
马希丁不杀他反而继续任命他为朗州刺史掌管一切军民大政。
看上去很仁厚,但实际上也是不得已。
马希丁若是将自己的兄长一刀杀了,看上去自然是痛快,马希甲已经年过四旬,儿子也有好几个。
且马希甲的军队基本掌握在张少敌和袁有恭手里,到时候,他们两个随便选一个马希甲的儿子拥立。
然后让这小孩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帜继续发兵,那么依然是战祸不断。
反之,将马希甲放回朗州,一来可以为马希丁赢得一个宽厚的名声,其次多了条后路,万一马希丁和刘彦瑫闹翻了,逃到哥哥哪儿去,起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