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帮,按照上辈子的经济学和市场营销学做法,自然是拉动消费者的需求来获取厚利。
可眼下东瀛人民依然处在一种相对淳朴的境地,不像他上辈子那样,满世界的输出消费主义文化,换而言之,岛国人民没太多需求。
那也简单,没有需求,给他们创造一个需求来,然后通过种种方式,使之奢侈品化。
创造需求,看起来很麻烦,可掌握核心科技后操作起来也简单的很。
无非是步骤的繁琐化,核心的文化化,过程的玄学化,结果的骗钱化。
敲黑板,把这四句记牢,尤其是前三句,当下社会也用得着
步骤上一步一分解,仿佛前世泰罗制下制定最优工作流程一般,不过泰罗这个资本家为了更好的剥削工人,将所有的步骤列出后会剔去其中的无效动作,让整个过程更紧凑。
到了文化这个层面,便是要越繁琐越好,越复杂越好,擦个盘子和擦个杯子的步骤非但不能相同,最好是连抹布材质都要有变化。
到了日式茶道这个登峰造极的项目时,便是茶盏在空中移动的路线都要严格遵循规定,否则就是失礼。
类似的西方的西餐礼仪也是如此,当年出身农民的加加林去家里做客,面对一桌子餐具,对,是餐具,而不是菜品,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伊老佛爷很慈祥的道“没事,我在这儿住到现在,也都还没搞清呢。”
很显然,在这种时刻,宾主的气势高下立判,直接为后面的谈话定下基调。
整个过程中对每到步骤所产生的实际效果,则完全不能按照科学的精神来,必须越玄越好,越怪越妙,每次试验的结果都无法重复,最好是能做到精神影响物质。
比如前世某些买普洱茶的,愣是敢说这玩意在发酵沃堆过程中能接受宇宙能量包治百病,或者某白酒厂商公然宣传某白酒可以防癌,又或者某纵贯海峡两岸的“国学”大佬火化后能烧出一罐五彩缤纷琉璃弹子来,都是这话的实际应用。
李煜毕竟是穿越者,而不是职业骗子,虽然知道理论,但真让他实践起来,能做到眼下这个地步也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说实话,这种事情还真得让历史上的自己或者宋徽宗这等人物来搞完全没有成本意识,完全没有大局意识,只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中,一门心思把任何步骤都加上莫名其妙的规条。
如此才能让人望而生畏。
为了防止受众对繁复的步骤产生逆反心理,核心的文化化便应运而生,让每个步骤看上去都充满文化色彩,象征意味,最好撒泡尿都能联系到三坟五典,再不济也得扯出“道在屎溺中”得大旗来。
如此一来,不但政治上正确,无形中还能给别人以心理暗示“难怪步骤繁杂,原来其间每步都暗合文化经典,是我自己太无知了,要努力学习才是。”
前世这套东西比步骤的繁杂化流毒更广,害人更多。
步骤繁杂是需要各种成本和反复操练的,一般人运用起来觉得成本太高,有点得不偿失。
可后者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有,比如脱胎于青年装的中山装问世后,党国一票无聊文人硬是要给其加上暗合三民主义礼仪四维五院制度的榫头。
挥舞左手,也有一群死忠翻书考证乃是古礼新用。
还有键盘国学家认为衣和农乃是通假字。
怎么可能嘛?“拿衣服!”说起来多有气势,“拿农服!”听起来就感觉像是充满了猥琐感的法文。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但起码说明这两条足以跨越时间和空间,成为某种典范。
现在李煜对藤原弥平越看越满意,这厮身份高贵,对华夏文化也是满心仰慕,而且看得出之前很想摆出一副臭脸来抗议其受到的无礼对待,但看到李煜笑脸相迎之后,并又不好意思恶形恶状,说明这人的本质还是不错的。
这种人不就是天生的小弟,自己在岛国上天生的代理人么!
到时候,唇华自然是要大举进入岛国销售的,但仅靠一个唇华怎么能把金银都吸过来?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香道做作,等会的茶道更是包藏祸心,誓要把东瀛财富全搬到自己的安定宫里去。
此时,炭火正旺。
李煜道:“炭火须到此时,方勘使用,刚燃时杂有烟气,会让香味失真,时间久了,火力减弱,暮气上升,却又会让香味散发不出,此时之火,蕴于炭内,轻易不变,自是最佳。”
随即用一个小铜夹夹起一片云母放到炭火上。
“这是?”
“此物名为隔火,炭火直焙,粗疏猛烈,犹如武人幸大家闺秀,一味强暴终是大煞风景,需以云母隔开,这隔火便好似经史子集,任是暴烈之人,一旦发誓进学,便也温文尔雅起来,如此君子美人方是相得益彰!”
“是啊,听闻天朝周处本为三害,拜师求学后终成一代名吏!”藤原弥平点头称赞。
李煜大喜,装逼就是要对这种聪明人装,你说上句,他自己能给你脑补出下句来,而且补的天衣无缝,往往比骗子自己的原装货都要贴切。
要是碰上赵春这个粗胚,自己这一大套话下去,这厮只怕会回一句:“放了隔火后,这火力便弱了,和将熄时的暮气不是一回事么?”
天就被聊死了
为什么要放隔火的原因也很简单,肯定不是他说的那么悬。
盛放香饼的小碟子是瓷器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