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和李景逷相识一笑,点点头,潘诚厚说这话已经彻底将自己和他们绑到了一起,如果东都用潘荣做负责人的话,李璟便会怀疑潘诚厚是否已经全面倒向李煜。
那么自然就起不到监督作用,说白了,潘诚厚就是派到李煜身边的监军。
必须和李璟保持时刻保持一致,否则便只有被替换一途。
这也是之前李景逷临时想出来的主意,正好借这个机会测试一下潘诚厚的为人,顺便探探他的底牌。
现在老潘表态后,李煜依然是无法完全确定他是否完全倒向自己一边。
毕竟是宫里混了四十年的人精,自己和李景逷加起来的岁数都不如人家的社会阅历来的长。
但起码可以得知,潘诚厚并没有对己方隐瞒什么,反而是尽心尽力的为双方的利益考虑。
这种人才是最好的手下。
当然,前世全社会都说:约束下属方面,一流的老板靠情怀,二流的老板靠人格,三流老板靠利益,末流老板靠纪律。
李煜克没觉得自己的情怀和人格魅力,能直接让潘诚厚这样的老狐狸无条件的纳头便拜,哪怕是替他找到了侄子都不行。
潘荣无非是一个桥梁或者媒介的作用,让双方可以稍微开诚布公一些进行谈话,而不是相互试探摸底捉迷藏。
李煜对此其实倒也没有太多反感,毕竟自己是个不得势的皇子,对方如果有野心要投效的话,还是有更好的选择的。
所以,有些事情大家彼此摊开了说反而是更好。
用利益捆绑人虽然看上去很不高大上,但却是相对牢靠且实用的选择。
除非李璟通过某种手段直接给潘荣一个七品职司。
但如此一来,做的就太过明显和刺眼了,等于是明着告诉李煜“儿子啊,这潘诚厚是我派到你身边的呦。”
如此不美型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李璟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现在不是保大元年,李煜和李景逷也不是李景遂和李景达不是?
李景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后道:“潘诚厚,这样的话,我把潘荣介绍到某个大铺子去当个大伙计,跟着大掌柜在外面跑跑转转,先混个一年,待他对江宁一切都熟悉后或者升他做分号掌柜,或者让他自己开个铺子,反正你在宫中多年应该也有不少积蓄,如此你看如何?”
潘诚厚跪下磕头道:“如此多谢保宁王了,潘荣这孩子,自幼苦,让他先历练一下,在我身边也能随时指点一番,待时间久了,便知他心性,到那时再说之后的事情把。”
“潘掌柜”李煜道:“你我算是有缘,连着潘荣也是,否则三十多年前一把火,哪儿能几日就将人找出来,你且安心做事,潘荣的事情包在我们身上,最不济,一个富家翁是跑不掉的。”
“走下,叩谢大王恩德,没事的话走下先告辞了。”
“铺子的事情就靠你了。”
“定不负大王所托。”潘诚厚拱手告退。
接下来几天,铺子的生意好到飞起。
往往上午刚拿掉门板就顾客盈门,而且还极有特点。
仿佛是说好了似的,上午来的多是各色青楼女子,下午登门的则是大家闺秀和豪商禁脔。
想来也是,到了下午往往便有人去青楼光顾生意,那些姑娘们也只能上午才有空出来转转。
自从李景逷将唇华送给醉红楼的红姑娘后,整个江宁青楼为此都陷入了疯狂之中。
她们不缺钱,对这牛骨髓制成的口脂也是深恶痛绝,现在知道有浄素的替代物,自然是趋之若鹜。
但此物之前又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也就不少高官家室仗着能入宫探病才能拿到一二,这样一来就更让人眼红了。
而红姑娘用了这唇华后,据说生意比往常都要好了那么几分。
不少豪商一掷千金之下,也就是为了看看,这皇家之物到低是有多么不同凡响。
其实看过,摸过,乃至吃过之后觉得不过尔尔,没腥味是真的,但真说有多么玄妙,这**商倒也没觉得的。
但这不妨碍他们事后去到处吹嘘划胖。
红姑娘的一点朱唇此后真的是变作了万人尝。
尝完之后也不好意思说不好吃不是?
否则这钱岂不是白花了?
如此一来红姑娘从原来的一流红倌人,隐隐约约变作了江宁花魁般的人物。
惹得一众同行伎家羡慕嫉妒恨。
现在得知保宁王、安定王开了铺子专营此物,那还了得,顿时一窝蜂的涌来抢购。
李煜也是做得出,随即祭出“饥渴营销”大法。
说是此物材料不易得,工艺复杂,毕竟“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的话,被俞签们一番演讲已经深入人心。
大家对此倒也没什么不满,反而是觉得到低是皇家出品讲求个精益求精,宁可不卖也要保证质量。
如此一来,就更惹得大家疯狂抢购。
现在铺子里每天也就准备一百多盒而已。
竹木精作那儿的产能有限,盒子都是手工雕琢而成,很吃人工,而且还担负着制作其它御用品的职司,没法全力制作唇华盒。
李煜觉得也无所谓,反正“饥渴营销”嘛,吊着就好,他甚至考虑是不是弄个公开摇号,或者来个推荐码之类的制度。
但终究还是作罢。
这是个等级森严的体系,哪怕摇号过程再公平,倘若伎家能买到,而官员家属买不到。
那么那些吃饱饭没事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