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的面色逐渐沉了下去,松开拉着秦英的手,一字一顿的问道:“舅舅怎么说?”
“是傅承夜!”
“呵!”云衍没忍住,竟是嗤笑了出声:“母后,信了?”
秦英听此,不由更加愤恨:“你舅舅不吃不喝,排查了一日,难道,这还会有假?衍儿,这样的人断不能留在你身边,来人,将傅承夜带下去!”
“是!”
“敢谁敢动!”
可是,秦英带的人是秦章的侍卫,根本就不听云衍的,以至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傅承夜被秦章的人带走!
“母后!”云衍愤怒不已,不管自己如何,他都忍了,可是,傅承夜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手足兄弟,他若是连傅承夜都护不了,他岂不是太窝囊?
云衍气怒交加之下,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呕了出来,秦英吓的脸色煞白,惊呼:“衍哥儿,啊……太医,快传太医!”
云衍一把推开秦英扶着他的手,讽刺道:“母后,你何时才能不如此天真,秦章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要儿子的命,你便要给么?”
啪……
秦英一巴掌扇在云衍的脸上,她大怒:“云衍,那是你舅舅,是你母亲的哥哥,你怎可如此对他不敬?你可知你今日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全是你舅舅的功劳?没有你舅舅的扶持,你以为就凭我们娘俩儿,能在这个宫中生存?你不能忘恩负义!”
云衍的脸被扇至一边,从小到大,这是秦英第一次打他,他拳头紧握,转身看了一眼秦英,带着几分讽刺和绝望:“是呀,儿臣有今日,全是舅舅的功劳,儿臣自然不会忘,更不敢忘!”
秦英打了云衍,自己也后悔莫及,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带着几分急切:“衍儿,母后不是有意的,你……不会怪母后吧?疼么?”
云衍一把推开秦英,道:“儿臣去寻舅舅!”
“不许去,你身子受损,必须好好养伤,否则,误了登基大典,岂不是前功尽弃?”
走到门口的云衍被人拦下,他嗤了一声,这皇帝,当的真够窝囊!
他突然想起封玦的话,拳头紧握,转身,走进寝殿。
秦英这才让人进去服侍,然后请了太医给云衍医治!
……
傅承夜无端被诬陷成为谋害云衍的凶手,他虽然有些意外,却没有慌张,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读,如今云衍登基,按照惯例,若是君主重视,他自然会封官拜卿,可是若是君主不重视,要么他会被随意分配,做一个小小的文官。
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若是秦章只是想砍掉云衍的左膀右臂,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唯一的情况,无非是傅家的兵权!
傅承夜不禁觉得好小,他自五岁起便离开傅家,父亲早就忘记还有他这么个儿子了吧,有岂会为了他的性命,将傅家的兵权拱手让人?
秦章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如傅承夜所想的那般一样,秦章清楚的知道,褚均离在朝廷中的威望胜过他,想要真的狭天子以令诸侯,成为这天下的霸主,首先要实权才行。
如今东昱兵权一分为三,其中傅康冀一人便有三分之一的兵权,齐盛帝手中有二十万的兵,兵符却在云琰手中,如今云琰下落不明,那兵符自然不知去向!
封玦给他的名单之中,其中有五个将军,手中总共有二十万,却都是封氏残兵,剩下的兵马零散的分散在一些将军手中,不过,想要全部收到他的手里,难比登天!
所以,最便利的方法,便是将傅康冀手中那几十万的兵权全部掌握手中!
秦章站在养心殿外,见侍卫押着傅承夜出来,他得逞的勾了勾唇角,待傅承夜走近,他才阴沉道:“傅大人,谋害皇上,你可知罪?”
傅承夜别开眸子,根本不想看秦章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却听他不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章眸子半眯,带着几分不屑和阴翳之意:“冤枉与否,便要看傅康冀对你这个长子有几分在意了!”
说完,秦章看了抬了抬手,便道:“押下去!”
傅承夜的眉头拧了拧,在意么?父亲多年来都对他不闻不问,似乎没有他这个儿子一般,又岂会在意他的生死?
……
萧倾九武功高强,封玦才出了封王府便被萧倾九发现了!
萧倾九故意闪身藏起身子,封玦落后一步,不过转眼便不见了萧倾九的身影,她四处看了一眼,手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腹部,难道怀个孩子,她内力和体力都会差到这种地步了么?
萧倾九突然从暗中闪出,落在封玦的背后,他见她捂着肚子,便有些担心:“腹痛?你做什么要跟出来?身子都还没养好!”
封玦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这样事事都要人护着的弱者!
她将手放下,问道:“云琰的下落,你寻到了?”
萧倾九点了点头:“一直躲在城隍庙,你就在府中待着便是,九爷去将他带来见你便是!”
“城隍庙?”封玦忍不住嗤笑出声,没看出来,云琰那般骄傲之人竟然也能屈能伸!为了活命,城隍庙内也能安生!
见萧倾九转身要走,封玦立马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道:“云琰生性狡猾,你内力损耗过多,不要冒险!”
封玦的话让萧倾九瞬间有些不悦,她这是觉得他萧倾九不如云琰么?真是气死他了,便是他只剩一成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