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萧倾九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早已失了神智的封玦,他哪里不知道封玦这是怎么了?
阿玦哥哥明显是中了药了呀。
中了药,该怎么办?阿玦哥哥会做什么?
他他他他……他不会要……
啊,千万别呀,九爷还要娶妻,九爷是男人,九爷是一国皇子,是暨墨的安瑞王殿下,哪里能以身解毒?解得还是春药,对方还是男人!
他只觉得自己清白不保,名声不保,各种不保……
呜呜……他没脸回去见阿爹阿娘,更没脸见阿兄阿弟,更没脸见阿丑了,哭……
萧倾九顿时脸色一白,大惊失色:“阿玦哥哥不要……不要……”
萧倾九急的快哭了,连忙去拉自己的衣裳,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胸口,两只脚一阵乱踢,想要从封玦身下爬出,好不容易脱离一点,萧倾九伸手去拉床头的雕花柱,借势往床头爬。
不过,他的手刚碰到雕花栏,便被封玦拽了回来,他正想大喊,却不想封玦捂着他的唇,竟拉着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在了封玦自己的胸口。
“阿九莫怕,阿玦哥哥也和你一样,是女人……”
便是穿了束胸的软绫,封玦发育的好,还是能感觉到手下柔软的一片,明显不同于男子的平坦和硬朗。
手下的柔软好像一股电流一般,从手心蔓延而上,击中萧倾九的心。他瞳孔一缩,全身的神经在此刻尽数紧绷,看着眼前的人,鼻子,眼睛,嘴巴,都那般熟悉,是他的阿玦哥哥。
可是,当这漂亮的五官凑到一起,他竟是完全不认识。
女人?
女人是谁?这个女人是谁?
什么叫做和他一样是女人?
你是女人,九爷是男人呀!
萧倾九气到发疯,怒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打击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在他面前旋转,被往日的记忆分割成无数碎片,转而又拼凑起来,明明是极为快乐的时日,却拼凑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阿玦哥哥怎么突然变成了女人?
“阿九,帮帮阿玦!”
“求求你,帮帮阿玦哥哥……”
封玦的手在他身上作威作福,低吟的求助在他耳边萦绕不绝,萧倾九突然找到了自己的感觉,沙哑道:“阿玦……哥哥想阿九怎么帮你?”
怎么帮?一个女人,身中媚药,这般妖媚的躺在他身上,哭着求他帮帮她,萧倾九虽然恐慌,震惊,无措,年纪还小,可是也是一个男人,小小年纪扬言要娶妻生子的他哪里不知道男女之事?便是没有体验过,也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
突然,窗口啪的一响,一个庞然大物从窗口一跃而入,径直朝榻上的萧倾九扑去。
“问朗!”一声清绝冰凉的呵斥之声响起,问朗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的褚均离,问朗不解的看了一眼褚均离,然后又试探性的朝封玦走了两步,却不想又听到褚均离的呵斥之声:“回来!”
萧倾九望去,便看见褚均离面色清冷的站在窗口,墨发飞扬,一缕发丝在唇边轻拂,带着几分……薄凉,眸光正冷冷的看着瞧着床榻上的封玦。
萧倾九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抱着封玦,拉过被子挡住她不整的衣裳,似挑衅般的看着褚均离,气势丝毫不减。
问朗在屋中哼哼唧唧,为难的来回打了一个转,随后很是不愿的跳向窗口,褚均离伸手,摸了摸问朗洁白的毛发,声音微凉:“以后,都莫要多管闲事了。”
褚均离转身离开,问朗长嘶一声,满是哀鸣,转而垂头丧气的跟着褚均离,一主一兽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一般,莫名悲凉,让人看着无比心酸。
封玦根本不知道褚均离来过,而他来的那一刻,只听到她哭丧着声音求萧倾九帮帮她!
两人衣衫不整,缠绵卧榻,她还故作媚态,放下身段勾引,哪里还有清白可言?
褚均离的心莫名凉了个彻底,也失望透顶,完完全全是被封玦这伤风败俗的行为气的。
这个时候,褚均离是不得不承认了,封玦真的是一个不爱红颜的短袖。
对待秦兮可以狠辣决绝,手段几近残忍,可是如今他封世子的一身傲骨不见,竟然甘愿折在这男人榻上!
封玦并不知道褚均离来过,她觉得若是再这么下去,势必会欲火焚身而死。
听不到萧倾九的回应,她用那被浴火烧灼到魅惑天成的声音道:“阿九,对不起,阿玦哥哥并非有意隐瞒你,阿玦哥哥是……是身不由己。杀父之仇,灭族之恨……不得不让阿玦哥哥在这权欲熏天冷血无情的世间苟且偷生,阿九……阿玦哥哥唯一能相信的……便是你了,帮帮阿玦哥哥,好么?”
不知不觉,那双迷离朦胧的水眸被水雾侵染,一滴泪水滚落,砸在萧倾九的胸口,晶莹的泪水犹如那千斤重的巨石,撞击在萧倾九的心上。
一股莫名的痛意在心间荡开,那撕心裂肺的痛让萧倾九几愈不能承受。
杀父之仇,灭族之恨……
不得不让阿玦哥哥在这权欲熏天冷血无情的世间苟且偷生……
这还是小时候那个聪慧机灵,随性洒脱,恣意快活的小封玦吗?
是谁让他的阿玦哥哥活的这么辛苦?
萧倾九是被父母兄长宠着长大的,几乎无法想象,杀父之仇,灭族之恨该是如何痛彻心扉。
也无法设身处地的为封玦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