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远地从临安跑到长安,收下了三大箱能摔出金银珠宝的萝卜,结果不仅是中途因被盗而闹出了笑话,最后更被告知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过就是人家借来给自己看着玩的道具,被宴明手持借条给讹走一大笔所谓租金跟磨损费的曾觌这下算是把鱼寒给恨到了骨头缝里!
原本还可以仗着权势拿鱼寒的三爷爷来缓解愤怒,可谁知道鱼穆貏那老狐狸跑得比谁都快,曾觌也就只能把这口怨气给一直憋回临安,然后才能有机会不顾年老体弱跑到朝堂上去用十恶不赦的罪名把某个小混蛋给逼反!
想出这么个损招来利用古稀老人为自己洗脱骂名,话说鱼寒这种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缺德的范凑,但或许是老天爷正在准备大招的原因,这小混蛋不仅没有立即遭到天谴,反倒是多出了另外一次瞎胡闹的机会。
“不知上使前来可是有何赐教?”鱼寒是宋臣,就算即将被迫造反也没多少机会能够成为大金国的奴才,但出于礼貌他还是非常客气地接见了完颜雍突然派到长安城来的特使。
“赐教不敢当,只是吾主求才若渴不忍见鱼大人大难临头,故而命在下前来为大人你消灾解厄!”或许是知道眼前这小混蛋做事很不讲规矩的原因,奉旨出使长安城的宛国公主驸马乌林答复也没敢显得太过嚣张。
“上使乃佛门高僧?”初次见面的乌林答复显得有点高深莫测,却也使得鱼寒的脑回路出现了那么一点偏差,居然很是突兀地关心起了人家的身份问题。
“鱼大人说笑了,在下……”离京之前就被再三叮嘱如非必要不可动怒,乌林答复虽然不知道鱼寒为什么会突然扯出这个话题,但还是耐着性子告诉这小混蛋在这年头禁止谈婚论嫁的佛门弟子是不可能成为大金国驸马。
“哦……”恍然大悟的鱼寒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没打算用大量事实来证明乌林答复的这种观点存在严重错误,却又很出人意料地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道:“这么说来,驸马乃茅山道士,故而能掐会算?”
“鱼大人此言何意?”乌林答复能够被完颜雍挑出来作为劝降鱼寒的最佳人选,那是因为巧舌如簧的他在这方面确实有着非凡本领,但如今这种不着边际的对话似乎也让他觉得有那么点不太适应。
“若驸马既非神机妙算的仙家弟子,又非普渡众生的得道高僧,那你凭啥说刚才那话?真打算把咱当那些个愚夫愚妇耍着玩?”在鱼寒看来,糊弄人也是一门学问,就乌林答复这点本事跟玄阳老道和能把白莲教徒给耍得团团转的蚩藿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所以还真没心情听他在这里瞎胡扯。
“鱼大人莫非真不知已身陷绝境?”听出了鱼寒这话里的调侃意思,但既然自家主子跟国师都说了这小混蛋是个可堪重用的人才,乌林答复当然就得竭尽所能去进行劝降,也不介意稍微再多给对方一点面子。
“驸马这话可是让咱糊涂了,咱手握重兵夺了狄道又抢了长安城,前些天更是刚受了朝廷封赏,小日子过得正舒坦呢,除了偶尔担心大金国勇士们会跑来闹事之外,哪来的什么绝境?”早就猜到了乌林答复此行的真实意图,但鱼寒还是选择了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好顺便看看这位金国驸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鱼大人如此闪烁其词,意欲何为?”在乌林答复看来,如果鱼寒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就完全应该在得到宋室封赏之后察觉到存在的危险,会有这种表现无非就是要想通过这种胡搅蛮缠的方式自抬身价,让大金国开出更好的招降条件而已。
但乌林答复不仅是大金国驸马,更是具有丰富招降经验的归德军节度使,这些年因为他的劝说而最终选择为大金国效力的宋国重臣可是不少,谁想要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糊弄他那是根本不可能取得成功,不就是装糊涂么,真要说起来谁还不会?
“能有啥意思?咱这不是等着您老给咱分析分析么?”乌林答复想要卖弄他老套非常传统的劝降手段,鱼寒也实在不好意思不给人家这个面子,毕竟这小混蛋也确实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就彻底激怒完颜雍。
虽说已经有近五千主力通过各种能够掩人耳目的方式抵达了长安,想要在城市攻防战中再取得一两次胜利也不算太难,但问题是战斗一旦爆发,鱼寒也就抽不出空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该拖延的时候也还得继续拖延。
“宋室立国百年,未有大将封疆裂土,今鱼大人……”就算是已经做出了理论上的推断,但乌林答复也确实不敢保证鱼寒已经看出了存在的威胁,如今这小混蛋既然是铁了心地想要装糊涂,他也只能是顺着话题开始了自己的唠叨。
“照驸马这么说,朝廷如今给咱这封赏,其实就是在琢磨着要把咱给拖出去剁了?”乌林答复唧唧歪歪地分析了得有大半个时辰,无非也就是老生常谈道出了接受封赏所需要面对的风险,鱼寒虽然没好意思打断这位金国驸马的兴致,却也还是迅速做出了准确的总结。
“鱼大人果是心思聪慧之人!”别看鱼寒的总结其实跟乌林答复的唠叨之间还存在着一定差距,但这小混蛋既然已经产生了危机意识,接下来的劝说工作也就变得相对比较容易,所以人家也不介意赏他一个无关紧要的赞许。
“可那又如何?”乌林答复刚看到了一点希望,正准备鼓动如簧之舌做出进一步的劝说,鱼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