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句话语带双关,自然不是单纯为刚才那句玩笑话道歉。朱氏也不是傻瓜,当然是听得出来的,立时便眼圈微红,酸楚、委屈,又有些高兴,各种情愫一下子皆涌上心头来,想说什么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恰好银翘端了茶送进来,她便借机抽出手来接过银翘手中的茶杯,亲自奉给周又槿,低声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做事太莽撞了些,二爷看在我并非有心的份儿上,多担待我吧!”她在周又槿面前一向骄傲,甚少这样低声下气,说到最后竟隐隐有了哭声。周又槿忙接了茶,却不喝,只含笑拿眼睛瞧着她,把朱氏瞧的又急又羞,脸上登时红的发了热。银翘极有眼色,见她夫妻这般情形,自然知道是要回避的,赶忙哄了两个孩子到外面去玩儿,给他们腾地儿。
孩子们一出去,周又槿便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顺手握了朱氏的手往怀里一带,朱氏身子一歪,就势坐到了他的腿上。她含羞依偎进他的怀中,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感觉丈夫的手伸进她的衣襟里,在她柔若无骨的身子上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抚弄着,而她那太久未曾得到过ai抚的身子,在那手指的搓揉之下,仿佛是怕冷一般簇簇的发着抖。她抱紧丈夫,发出一声渴望的呻吟,主动用自己的嘴唇去寻找他的唇,两唇相碰,立刻便得到周又槿热烈的回应,他的手将她搂得更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个人纠缠着滚倒在了床榻之上。
朱氏陷入一种奇异的恍惚之中,仿佛是掉进了一场突如其来,却又热烈情浓的美梦。她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床事,快乐而又慵懒。细细回想起来,她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充满浓情密意的房事了,当初两人刚刚成婚时,到是有过那么几次。只可惜她当时还是新媳妇,又是害羞又放不下架子,也没怎么好好回应过丈夫。后来他们做了几年的夫妻,当初那些曾有的甜蜜都渐渐转为了平淡。本来他们两个人就各有各的脾气,都是强势不肯让人的,又屡屡受家中各种琐事侵扰,时常闹些或大或小的别扭,因此已经好久没有象这样恩ai温存了。再加上前一阵子为了金瓶落胎、幽兰自尽的事,他们夫妻二人当众大吵了一架,周又槿当时对着她破口大骂,还掀翻了炕桌,拂袖而去,再也不肯回家。这么一闹,她甚至以为他们两人恐怕是再难和好,以后估计是要形同陌路,做一对彼此再无交集的怨侣了。却没想到一向脾气执扭,不肯轻易服软的周又槿竟会先主动来与她道歉认错,他们之间还能再有这样一番缠绵的欢hao。朱氏将自己脸贴近丈夫赤luo的胸堂,听着他皮肉下有力的心跳,说不出的喜悦与满足。她默默在心中将“阿弥陀佛”念了数遍,想着肯定是昨日她去持慧寺烧香时感动了佛祖,是佛祖显灵,保佑她们夫妻今日能和好如初!她又暗暗在心中祈祷,若是这次佛祖能再保佑她生个嫡子出来,她定要拿出自己的陪嫁银子来,为佛祖重塑金身,修功德碑,好好做一场风光的法事!正胡思乱想着,突听周又槿叫着她的闺名说了一句:“锦绣,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