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慕容曜过足眼瘾,我将虎符从对人眼前拽回手中。
“虎口有玄珠玉,你这,是真的虎符!”按捺着做涌的激动,慕容曜僵着抓空状问到:“虎符怎么会落到你手中?”
我嫣然而笑:“各凭本事呗。”
“再让我瞧瞧,没看仔细。”慕容曜急了。
“嗳皇上,只可远观,不可近亵。”我俏皮盛盛,顺势把虎符塞回衣领中,强调到:“它是我的。”
“谁的不重要,我只是相当好奇,你是怎么从老狐狸手中弄到这枚虎符的?”顺势靠了过来,慕容曜半蹲在我跟前,像个撒娇的小猫般拽摇着我衣袖:“淳元,这事关乎大局,你快同我说说!”
“可以。”见鱼儿已经稳稳在我钩上,我顺势要价上:“不过皇上得答应我一件事,若成,淳元对虎符来历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容曜点头如捣蒜:“我都依你。”
我悦色一敛,有了几分正经:“先别这般爽快应了,皇上先听听什么事再决断也不迟。”
“你说。”
以往我的要求他是有求必应,可在我心里,这件事若摆出来,他未必能像刚才那般痛快;我没十足的把握,故用虎符的存在做了回赌注。
我道:“简单,此次北燕大历和谈结盟在即,我想随行同去会阳。”
此话一出,蹲在我跟前的慕容曜顿时变了个脸色,把细地盯瞧了我许久,他答。
“这事恐怕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意料中的事,我不动声色地反问:“对事,还是对人?”
他道:“于祖制不合。”
我一抹冷挑起:“皇上别拿祖宗家法压我。此次会阳和谈,荣妃既然能替了帝后之责,多我一人也无伤大雅。”
本不想轻易提上台面,可眼下的情况,我不得不把话捅明:“皇上不准我同行,还是打心底介意我和容舒玄那段陈年旧事?”
他此时虽背对着我,可他右手小指间显现出的一颤,无疑暴露出慕容曜此刻的真实心境。
慕容曜介意,且无比介意。
遂我哼笑一声,自嘲到:“看来,走不出他阴影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你叫我如何许得?!!”
突然,他压着火飚了句,躬身双手紧扣住我的肩膀。
“我怕我的女人耳根子软,心软,架不住对方一星半点甜言蜜语跑了!”
当即,我们之间的话题陷入一个死境,然我的神色相对于他,静如止水。
当他施加在我双肩的力道到了某个程度,慕容曜忽然整个崩散开来,双手顺着我的手臂滑至胳膊肘处,人也垂头丧气地跪在我面前。
“淳元,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这辈子,我在容舒玄面前唯一输不起的,就只有你。”
“有些事,一辈子不去面对,一辈子都是魔障般的存在。”我支起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你是君王,在哪里丢了的底气与自信,就该从哪里找回。”
这样带着温柔的安抚让慕容曜神情略显恍惚了些,而我淡淡而笑,推心置腹到:“细水长流,是我和你这辈子的事;而容舒玄,会是我们最好的见证人。”
我选了的人,我会负责到底,这便是我的心。
“你是个织梦人。”
半响,慕容曜反手拢着我的脸,喃喃而语。
“人生何惧梦一场?阿曜,即便届时天不遂人愿,梦碎了,我还是能为了保住这北燕江山,让你高枕无忧。”拍拍心膛,感觉着那虎符生硬的质地,我很安心:“它暂时的主人是我,但将来,一定是你的。”
我的固执,他早就了然于怀,起身默默地坐在我身旁;许久,他才调整出一个心平气和,与我继续叙到未尽的话题。
“容舒玄是一方面。然以你大历罪臣之女的身份,想对你不利的人太多了,譬如大历权倾朝野的右相顾家礼;若知道你还活着,定会想法设法铲除你。”担忧赭色如微澜漾开,他再确定上:“防不胜防的冒进,你可想清楚了?”
“我不打无把握的仗。”谈到顾家礼,我冷笑蓦地浮现在嘴边:“会阳和谈,容舒玄身边少不了顾老贼的耳目盯着,但要避开,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再者我此行的目的,并不想正面冲突。”
他惊:“那你以身犯险是何?”
“为了一个试探。”
我侧过头,瞧着满脸狐疑的慕容曜,顺手把他那过于炙热的目光拨到一边。
“有些事,有所保留才有无穷惊喜,皇上拭目以待便可。”
“你越这么说,我心里越是没底。”
慕容曜长长叹了口气,闷在旁不做声,而因我而起的不愉快,我自然得想法子解决。
我趣味十足地问到:“皇上不是想知道我手中这虎符怎么来的?故事很精彩噢,要不要听一听?!”
“一物降一物,遇到你真无解。”
埋汰了我一句,慕容曜身一斜,躺靠在我背后的凉榻上托着腮,做出了副看官架势。
我正正声色,当即立下规矩:“不过开讲好戏前,咱们得说好,无论接下来您听到什么,都不可以动气,更不能打断我的话。”
“你这关子卖得老深。”思索了下,慕容曜点点头:“依了你,我只带耳朵听。”
“好,君子一诺。皇上请洗耳恭听。”
我一派市井说书先生的派头,起身朝慕容曜拱手作揖,便拉出了这出好戏的戏名。
“这戏,我取了个段名,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