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主人,初来乍到的客人说自己家什么都没有,他还只是想要点咖啡提神,不给他的话是不是会显得很小气?春川树妥协了,不过他还是再次提醒,“但你吃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把它掉在地上,不要让浆果里的咖啡豆碰到别的植物。”
“啊……”伦道夫茫然地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露出感动的表情说,“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没有会吃咖啡的野生动物,我要是把它散落在地上,就会泄露自己的行踪,被其他人追杀,是这样吗?”
不等春川树回答,他就听劝地拉上了登山包的拉锁开始拼命道谢起来。
“真是太谢谢你了春川,能在这座岛上见到像你这么善良的人真是太好了!他们说被投放到这里的人都是杀人犯,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可我就是被冤枉的!你知道我被迫参加这个真人秀心里有多难受吗……我根本就不想在这里跟同类自相残杀!”
“啊不必客气……”春川树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虽然他不是出于泄露行踪的考虑才会站出来提醒的,不过也确实是为了这个人的安全,所以认下这个感谢倒也不会心虚。
“你是说那些主办的人告诉你,岛上所有人都是罪犯吗?”春川树有点委屈地低下头,开始用脚尖踢地上的小石子玩,“这些大骗子……”他自言自语地嘟囔,“可是他们跟我说的是除我以外的其他人才是,他们明明知道我没有做过犯法的事情的……”
伦道夫竖起耳朵听到这句话,不由露出一个轻蔑里夹杂着兴奋的笑容。但当他开口说话时,声音却比刚才还要温柔慈爱。
他说:“我觉得你看着也不像是会犯罪的那种孩子……你看起来跟我弟弟差不多大,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他……你还这么小就算做错点事又能犯什么大错,那些人怎么能把你也拉进来呢,真是太过分了……”
春川树只好再次纠正他,“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他们说这是对我的一次特训,其他人都是我的陪练。所以他们才把我先放到岛上来,再把你们投下来的……”
“真的么?算我说错了,我相信你什么都没做错过,”伦道夫爽朗地笑了起来,“那你从现在开始就跟着我吧,叫我一声哥哥,我尽力保护你活到最后!”
春川树抬起头注视着眼前这个人类,仿佛在犹豫着要不要相信他。伦道夫任他打量,努力表现出坦然的样子等待他的答案。在春川树开口之前,他们身后的丛林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另一个人的声音。
“……喂,我也是个没做过错事的小孩儿,你能不能也保护我?”
虽然这个声音听起来成熟得一点都不像孩子,可当说话声落下时从树后又走出来的少年,却确实比脸嫩得像个国中生的春川树还要矮十来公分。
在看清他的脸后,春川树吃惊得瞪圆了眼睛。
一向沉默的小夜左文字开口补充说:“还会蛀牙。”
春川树眨了眨眼睛,茫然地说:“我觉得不会呀。”
在清光山姥切和小夜分散火力和审神者沟通的情况下,不久前非要求着春川树说自己爱好的压切长谷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就和不久前的加州清光一样,刚才他也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深深觉得自己没事找事。但他比加州清光、山姥切和小夜更擅长抓重点,他觉得审神者突然这么任性说到底还是觉得他们做饭太难吃了。
“主!虽然我等手艺不佳,但打刀歌仙兼定和太刀烛台切光忠都擅长烹饪,做出饭菜据说十分可口!我们会努力为您在战场上寻找这两振刀剑的!”
褐发打刀内心其实十分自责,他没想到自己、宗三和大俱利的厨艺竟然会让审神者产生现在这种想法,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但在此之前,还是希望您暂且忍耐,保持正常的饮食……”
“长谷部,不用急着去找你说的歌仙和烛台切。”春川树能感觉到,褐发付丧神正因为自己嫌弃他做菜的手艺而伤心。
虽然刚才付丧神都反对他的要求,这让春川树心里稍稍有点生气,怀疑自己不光差点被时之政府给骗了,好像也被山姥切国广给忽悠了——仔细想想,他当初说的原话好像是“让我做什么都行”,而不是“你想干什么都行”,以至于较起真来,这个约定好像有不少空子可钻。
比如现在,他能让山姥切国广不要叫上自己吃不好吃的东西,但好像没理由让其他付丧神也不劝他好好吃饭?
春川树想得头晕:难怪爸爸让他别随便和别人签订契约……真是太复杂了。
可长谷部这么难过,春川树不想让长谷部继续难过下去。再说做约定时表述方式有了漏洞也得认,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考虑的不够仔细,于是他决定还是不要随便发脾气了。
“歌仙和烛台切做的饭我也不会喜欢吃的,我出门前爸爸说过的,外面的人做饭都不会有他做饭好吃,让我要做好心理准备,”黑发少年好声好气地解释说:“从我出生到现在,我都只吃得下爸爸一个人做的普通饭菜嘛。”
“那你爸爸没叮嘱过你自己出门不要挑食好好吃饭吗?”加州清光灵机一动,追问道。
像春川树这么大的年纪,很少像他这样总把爸爸挂在嘴边。像他这样把爸爸挂在嘴边,至少说明他肯定和爸爸感情很好,而且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