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这是做什么?我只不过略通皮毛而已。”莨夏见卿云志往自己跟前走,唬得不知他要做什么。一旁梓潇便醍醐灌顶般笑了起来,“可不是呢,这么现成的人摆在这还让我苦想几日。”
莨夏听他俩一唱一和,默契十足,轻笑道,“梓潇,你可要随四哥一起框我吗?”
“不是,哎,师父你听我说么。”梓潇一激动上来,将已走过来的卿云志往边上一推,拉着莨夏解释,“我们不是有个铺子一直不景气么。是个药堂。之前坐诊的郎中回乡之后便没有再回来。药堂没有郎中,来的人便少了。更何况别的街上的药堂都有郎中坐诊。我们的铺子便连着亏损多半年了。”
“你这算盘打的精啊,都打到师父头上了。”莨夏佯装推开她,往池塘边上走了走。
梓潇缠人的本事也不赖,撕磨着跟上去,“师父,帮帮我吧!”
“你要我怎么帮?女子抛头露面总是不好吧?”莨夏不依,卿云志便适时开口,“都是自家姊妹,我让出二分收入给你,如何?”
“四哥好算计啊!”卿云志固然是聪明的,想用一点碎肉留住莨夏。可莨夏也不傻,笑看着他道,“我若没猜错,四哥是想盘出这铺子去赚租子吧?”
卿云志的确没想到莨夏会在这三言两语之间想到这么多,但基于多年从商经验,他并不能就此认怂,便笑道,“这些产业也不是我的,我说了不算。还要爹点头。”
“四哥。”莨夏娇笑一声,梓潇心已咯噔一声,便听她道,“我们都是庶子,府里给够吃穿已是不易,四哥名下却有不少铺子运作。虽都在暗地里,查出来却也不是难事。爹把产业都给了八哥,所以你在外面做什么他只是不过问罢了。可是四哥,树大招风啊。”
莨夏一言句句在理,这也是卿云志一直在担心的事。铺子是他用娘亲的体己一手办起来,与卿家是没关系。可万一被人反咬一口,他一个庶子,百口莫辩。
思及此处,卿云志问莨夏,“九妹可有办法?”
“自然是有。就看四哥肯不肯割爱了。”莨夏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转而正色道,“药铺子给我,我把其他铺子都埋成暗桩。”
“九妹胃口不小啊!”卿云志袖中拳头捏紧又松开,末了方道对等他答复的莨夏道,“那九妹几时接手铺子?”
“随时。”
莨夏憨憨地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卿云志只能叹气,让她钻了空子。
棠黎轩
锦灏自房檐上落下,对伏案疾书的人道,“主子,府上有两三深不可测的高手。另外,卿府的确与十六年前朱氏灭门案有关。”
“找出那几个高手,不论好歹。杀!”成墨云并未停下手中笔墨,话语清冷毋庸置疑。
“莨夏小姐那呢?”
听到莨夏,成墨云才搁下手中毛笔,瞧了瞧不知何时粘在手上的墨,“别出差错。她想怎样,随她去。”
“郁王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锦灏道。
“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他娶霍家yòu_nǚ做王妃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无法与我较量。”成墨云凌厉的目中闪过一刹那狠厉,随即笑道,“莨夏深得我心,想来这便是天作之合吧!”
晋王鲜少与人吐露心事,锦灏没有防备听了一句,慌了手脚,干笑两声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那天作之合又要捣乱你可知道?”常林悠悠晃进门,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她要把卿云志的铺子埋成暗桩。这样的动作说不定会牵扯的卿世勋大清查。”
“那就让他不能查。”成墨云淡淡抬眸,起身端了一杯茶兀自尝了一口,眉头一簇,“苦涩。”
常林笑话他,“害了相思病吧!”
转而怀里掏出一碟文书放在桌上,“晋阳公事,赶紧办了。”
——
不过几日,苏城东街上的药铺子便有了女大夫坐诊。
这事传出去,妇人们多有议论。先不说医术怎么样,就女人当郎中这个事他们就不能理解。成天摸手,没有体统。
且这郎中不单看女人的病,全科皆看。
开张第一天,人们凭着好奇去找她诊病的不少,却没有一个是真心要看病的。无非是想看看这女郎中的笑话。
莨夏出门前收了礼。成墨云送她一个小巧的切脉枕。她当然收的心安理得。依旧没有多搭理那人。
她知道,自己忙着的这些日子里,成墨云也在筹谋一些事。至于是什么,只要不危害自己,她懒得搭理。
当然,出门的事现在全是洛水跟着,姌鸢便稀罕的不得了,一大早巴巴地看着洛水收拾,忙前忙后问她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
洛水虽脾气冷硬,人却极好,姌鸢巴巴看了她一个时辰,她便一个时辰受着姌鸢的絮絮叨叨。
好在大家都起的早,卯时三刻已出了门。
主仆二人走到药堂时,掌柜的已站在门口等候了。
这掌柜姓陆,是药堂原先的掌柜。见莨夏来了,拱手打个理,“东家您早。”
莨夏回个礼道,“陆掌柜不必客气,叫我莨夏便可。”
掌柜只当莨夏客套,恭敬地笑了笑道,“好。小姐里面请。”
这药堂莨夏已来过几回,轻车熟路跟着老陆进门后直接走进正堂侧旁的诊室里。
一上午,没有人来瞧病。到了中午,有人送来两只野山参。
老陆见人送礼,忙招呼人小厅里坐。小药童机灵地跑去告诉莨夏,“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