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摄政王蒋忠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厉害,自己放手,把行政权交给了政事堂,可是在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问题时,这些文官们却不当回事,任由这件事情发展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整个朝局将会回到原点冗官,冗政的局面将会再次出现,长此以往,还不知道最终大宋会走向何方。
摄政王蒋忠用手指轻轻地叩动桌子,十分的有节奏感,刚开始相公们还没有当回事,可是渐渐的那种声音开始震撼心灵,仿佛让众人扪心自问。这个时候,一个个逐渐紧张了起来,大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不是大宋皇帝,这个男人杀伐果断,不会任由文官集团肆无忌惮地控制朝局,随便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把相公捏死的枭雄眼中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
进入政事堂之后,萧让有点得意忘形了,封侯拜相的梦想实现了,真的成了高高在上的宰相,飘飘然的他今天却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自己的一切并不是依靠‘东华门下唱状元’换来的,而是主公给予自己的,随时都可能被收走。
不愿意再错下去的萧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后他十分严肃地说道:“王爷,‘洛阳纸贵’并非是一个偶然现象,也不是单纯的一个物价上涨,这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机,如果处理不妥当的话,局面将会失控。臣等一定全力以赴来解决这个问题,绝对不能任由‘洛阳纸贵’这个畸形的现象蔓延下去。”
能进入政事堂的人那可都是人精,什么局面没有经历过,一个个很快就清醒了下来,原来那一套行不通,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可以只手遮天,逆转天下的枭雄,可以说是开国皇帝,将会影响到这个国家未来上百年的国运,绝对不能用前朝那套‘士大夫共天下’那套来争夺朝局的控制权,只能按照摄政王定下来的基调走下去,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范致虚的带头下,相公们都跪倒在地,表示尽快拿出来方案来应对这场危机,不让师太蔓延下去。
摄政王蒋忠摆摆手,他说道:“相公们请起,今后允许你们不再跪拜。今天,孤王只是说一个大概的思路,具体怎么执行,还是你们政事堂来做,孤王不干涉你们的具体事务,现在不干涉,今后依旧不干涉。”
听到摄政王说不干涉政务的时候,相公们长出一口气,一个个也放松了下来。
摄政王蒋忠接着说道:“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堵不如疏。其实洛阳纸贵这种事情很快就可以化于无形,关键是今后的局势走向才是关键,现在我们大宋的局势极其严峻,北边的金国正在横扫草原,用不了几年就会大举南下,那时候绝对是灭国之战,要么我们乘胜打到黄龙府,要么大宋不复存在,诸位成为金国的阶下囚,连二帝都当过金国的阶下囚,何况诸位呢?南边的伪宋统制着富庶的江南,只有我们处于相对贫瘠的中原地带,一旦发起战争,伪宋和金国南北夹击,西边的西夏再趁火打劫,诸位认为我们大宋有几成胜算?”
相公们集体沉默,大家都知道摄政王强调局势意味着什么,在这个时候出言反驳,只能是自取其辱,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听摄政王教诲来得实在。
蒋忠话锋一转道:“既然能够出现洛阳纸贵,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打一场经济战呢?把伪宋,金国,西夏的金银珠宝都通过贸易换过来,经济上先拖垮他们,在灭国之战开始之前,我们大宋就可以立于不败地位。比如说,我们地处中间地带,江南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物品想要流向金国,是不是要经过我们大宋境内,反之亦然。这事情交给商人们去做就好了,西北事务局也可以参与其中呀,只要是我们控制了经济命脉,随时都可以扼住他们的命脉。政事堂制定好合理的商税,鼓励贸易,有强大的秦军来为商队保驾护航。提高商人的地位,比如说年上税一百贯,可以赐从八品的承奉郎,上税越多,级别越高,当然并不是授实职,而是给予商人身份,抬高其社会地位。如果能够一年上税超过五十万贯,赐从二品的诸银青光禄大夫,破百万者开府仪同三司。”
哗然,士农工商,历朝历代商人的身份最低,现在竟然和士大夫平起平坐,这让政事堂的相公们一时难以接受,可是众人准备开口反驳时,摄政王蒋忠悄然离去,压根不给任何人辩驳的机会。
政事堂的相公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些人精知道当初摄政王也是商人出身,要是以商人身份低劣,生性贪婪来阻止此项决议的话,那一定会遭到弹压的,调离政事堂都是小事,还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才是大事。
自从风波亭的人混进西京之后,一个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组织‘影’就横空出世了,负责暗中监察文武百官,不经司法审判可以擅自处死百官,这对于政事堂的相公们来说绝对是紧箍咒,也成了摄政王控制朝局最有效的手段。
沉默了许久之后,白时中说道:“有赏就会有罚,商人们做的好,年上税过百万开府仪同三司,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商人生性贪婪,会为了利润冒天下之大不违,比如偷税漏税,比如做金国,伪宋,甚至西夏的奸细,窃取我大宋的情报。因此要加重对商人违法乱纪的惩罚力度,轻者罚款,重则抄家。不从ròu_tǐ上消灭他们,而是让其背负巨额的罚款,来为帝国效力。”
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