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扈三娘悄然离开了,走的悄无声息,连蒋忠都不知道这个大美女什么时候走的。
这段时间,蒋忠没有时间商业上的事情,他在等,等南方高俅战败,等朝廷下旨让自己南下评定叛乱。
十一月下旬的时候,战报从江南传来,十七万禁军在水战之中折损大半,连高俅都成了俘虏,曾毅铠父子战死,十大节度使折损七人,这样的战报令朝野上下震惊。
一百万贯赎金才能够保住高俅的脑袋,这让官家无比震怒,事关朝廷颜面,总不能让高俅死在叛军手中,那样的话朝廷颜面何在。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高俅战败,一夜之间成了罪人,各种诉状呈报到官家的案头,简直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在这个时候,王黼算是对蒋忠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来这个家伙扳倒高俅绝非一句空话,不过在此时此刻,他内心也出现了莫名其妙的恐惧,如果蒋忠想要对付自己的话,会不会也这么轻松。
官家密旨召见王黼,这次连太子,林灵素等人都没有在场。
宋徽宗赵佶把战报甩给王黼后说道:“这件事情怎么处理,难得还要朕从内库掏百万贯不成,可恶,实在是可杀。”
王黼知道官家口中的可杀是什么意思,关键是心疼百万贯,至于高俅死活已经不在考虑范围了。他看完战报之后,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不紧不慢地说道:“高家可不止百万贯,拿出来,把太尉大人赎回来就可以了。”
“有么?”官家的脸色很难看,对于下面官员贪污,他从来不当回事,可是在听到高俅家有百万贯的时候,心中依旧不爽。
“臣着手查办,只是逆贼宋江也太猖狂了,不消灭的话,有损朝廷颜面。”
宋徽宗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要不就招童贯率西军剿灭叛军如何。”
“杀鸡焉用牛刀,况且西线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不易换帅。”王黼答应过蒋忠的,怎么会让童贯出征呢?他沉思了一下后说道:“陛下,虽然南方大败,但至少还有七八万精兵,只要是派一个合适的福将南下,一定可以平叛的。”
福将,在这个时候,宋徽宗想起来当初自己和老神仙的谈话,他摆摆手说道:“你下去查抄高家,把高俅赎回来,至于怎么安置你看着办吧!”
一句你看着办就决定了高俅的命运,生死已经没有意义了,最起码官家不会关注。
抄家是个肥差,王黼交给了自己的侄子,暗示只要是上交百万贯就可以,其他一概不管。很显然高家的女眷会被卖掉的,没有人关注这些。
没过几天,圣旨下来了,任命蒋忠为从二品的镇军大将军,淮南西路,淮南东路两路安抚使,节制曹州彰信军、寿州忠正军、庐州保信军、陈州镇安军、杭州宁海军五军,立刻南下平叛。
表面上看这次是一步登天,但实际上蒋忠只是两路安抚使,而且圣旨上已经注明了只负责军务,对五军只有节制权,只是为了方便平叛,并无统辖权,不过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监军是李邦彦,尽管这个花相一百分的不乐意,但依旧随军南下,他知道会被架空,当然也知道这是捞银子的好时机,也就没有想过要刁难蒋忠。
长史赵鼎,主簿张择端都是文人,对于军事一窍不通,在某种意义上讲也算监视蒋忠而已,这些都十分的正常。行军司马郑允礼和蒋忠倒是私下有往来,而且在忠武堂也有一定的股份。
不管真的是不是一步登天,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蒋府可以说是宾客盈门,朝中几乎有头有脸的全来拜会这位新的权贵了,就连政事堂的那些相公们都难免脱俗。
功勋世家也陆续派人邀请蒋忠做客,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就连和忠武堂明争暗斗的向家也伸出了橄榄枝,最起码短时间不会再争斗。
蒋忠对于这些权贵并不是很感兴趣,在他的眼中这些所谓的权贵,不过刍狗而已。尽管如此,他还是亲自拜会了高家,倒不是因为侄子迎娶了高家的嫡女,更不是因为高琛是签书枢密院事,最主要是要带走高宠这个未来的大宋第一枪神。
高琛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似乎猜出来了蒋忠前来的目的,也不直说,东拉西扯就是不步入正题。
蒋忠看高琛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也就不准备在遮掩什么,他笑着说道:“一直以来都想前来拜会高相公的,只是大人平时太忙,就不忍心打扰。”
“客气了,大家是亲家,太客气就显得见外了。”
“不知道,亲家是看好哪一个呢?”蒋忠知道高琛这个时候代表的不是高家,而是整个功勋集团,要是不把方向确定的话,那么将来将会是大麻烦。不仅得不到整个功勋集团的支持,搞不好还会成为敌人。
表面上看,功勋集团不如文官集团光鲜照人,但实际上隐形得到实力绝对不是文官集团可比的。想要成大事,就一定要得到这个集团的支持,最起码也得中立。
高琛见步入正题了,也就不再环顾左右而言他,于是就笑着说道:“不知道亲家看好哪一位呢?”
为了不被官家忌惮,一般情况下功勋集团并不牵涉到朝中,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发言权,更加不代表他们没有倾向性。要想保证功勋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