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王朝云会客的地方不是方府的客厅,而是方老爷卧室旁边的小客厅,两个房间一墙之隔,若说司马傲要看方老爷,方谦不过掀开个帘子就能看到了。
王朝云见方谦拿不出证据要借着司马傲的事情走,立刻说:“既然要去看老爷,那就一起进去吧,正好两位叔公来了也没见着老爷呢。有些事情最好当着老爷的面说清楚,免得以后再血口喷人。
方谦把司马傲让进了里屋,司马傲坐在床边,看见方老爷依然躺在床上,面色微白,额头上微汗,丝毫没有好转的样子。问:“伯父的药还是按时吃了吗?”
方谦知道这个药可不是薛大夫开的药,而是神医私自给他的药,但是别人不知道,“父亲生病未好,这药当然不能断了,都是按时吃的。”
司马傲拿出带着馨香的帕子给方老爷擦了擦汗,“按时吃了就好。有你这样一个孝子,伯父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司马傲说方谦是孝子可是在两位叔公的心中起了不小的作用,因为司马傲是个外人,作为外人,应该看待问题会公正一些。不过方老爷这样躺着确实看起来病得不轻,这样一个没有主事的大家确实需要推选出一个人来。
司马傲给方老爷擦过汗之后,走出卧室,到了小客厅,其他人也跟着出来了。
方谦让人给司马傲拿了凳子,问:“司马兄这次来除了看望家父,还有别的事情吗?”
司马傲向周围看了一圈,发现周围的这些人虽然目光分向各处,仿佛各自思考各自的事情,可是都用余光看着他。“是这样,前段时间我和方云生谈好要以两万两银子买下福生楼,可是你又说不卖,所以我来讨债。虽然你我一见如故,可是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众人不解,方谦问:“司马兄,上次你给我拿来的定金我并没有收下,这哪里来的债呢?”
司马傲淡定地从怀中拿出厚厚一叠纸,“一位朋友欠了我些钱款,拿这些欠条来抵债,我自然要寻着这欠条上的人来要债了。”
方谦拿到那叠纸,一张一张粗略看了下,心中甚是兴奋,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那一张张正是方云生在赌坊签下的赌债欠条。每一张上面都有方云生的签名以及手印。
方谦粗粗算了一下,欠的钱有足足五百两。
司马傲又拿出了四张地契:“我这里还有三个铺面一个宅子的,也是人家抵债给的,听说以前也是你们方家的产业呢。”
连这个他也拿到了?方云生连忙让自己变得渺小,甚至最好让人忽略不见才好。可是方谦又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刻让人堵住了方云生的去路,拿着那一叠欠条拍到方云生面前:“这就是你给父亲大办特办的祭祖事宜吗??你就是这么孝敬父亲的吗?”
方云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不敢说一句话,更不敢抬起头看别人的眼睛。
两位叔公看到方云生签下的赌债欠条一直摇头,这样嗜赌成性的人肯定不能作为一家之主的。还有刚才王朝云说的什么为了全府人吃饭,也是胡扯,不过是为了儿子还赌债罢了。
王朝云见大势已去,便拿出最后的王牌:“方谦,你口口声声说孝敬,其实你才是对老爷最不孝的人。”
方谦心头一震,狠狠问:“母亲何出此言?父亲生病,我日日亲自去神农草行买来最好的药材给父亲熬制汤药,即便父亲有时昏迷不醒,我依然想办法让父亲按时把汤药服完。这难道还是尽孝吗?”
王朝云干笑了两声:“尽孝?说的真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用这样虚伪的外表迷惑别人?”
方谦生气问:“母亲,说话可要有凭据,两位叔公在此,容不得母亲胡言乱语的。”
王朝云:“你说你每天都去给老爷抓药?可有药方?”
方谦从怀中拿出那张薛大夫给开出的药方,道:“药方就在这里,是那日薛大夫开的。”
王朝云:“哼,恐怕那是你自己开的用来害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