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文人在行动前再次仔细地谋划了一番,当然,可用的资源几乎没有,加之身陷敌后,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万全的法子,能保证自己此次行动不生任何意料之外的情况,只能用阿一点的想法来给自己的理智找个台阶下都说是冒险了,没危险那叫旅游。
于是事不宜迟,正好鬼牙人鱼们刚结束了“征兵”仪式,应当是他们相对比较松懈的时候,所以立刻出就是最合时宜的时间了。
文人简单整理了一下装备身上仅存的那条破短裤,再背上一截干树枝做武器,瞬间化身摩登原始人,从小平台上一路攀下,朝着草甸中心位置匍匐而去。
好在这山洞的岩石皆以白色为主,起初一段全石头的地面,他这赤膊的上身以及虽然有些脏但底色终究为白色的短裤倒也不是很显眼。而等到了草甸上,有了长草和树木的遮挡,文人甚至可以弯腰低头地跑起来了。
这一路到也顺利,很快便接近了目标。此时,文人心头仍旧不免惴惴,要知道,这处遗迹作为战略资源,对鬼牙一族来说肯定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然而,通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文人就没现过任何巡逻兵或者护卫的存在,这就有点不合常理了。他不认为同样属于高智慧物种的鬼牙人鱼会犯这类低级错误,唯一能解释通的,那就是水潭周围肯定存在着某种十分危险的陷阱或者预警措施。
只是,文人已经绕着水潭观察了许久,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排查的,还是没能现任何异常之处。加上这种事儿时间上也实在不适合拖延太久,于是,便提着小心边爬边试探着来到了水池边。
他俯下身去看,水潭内的水面平静得像一块透明的玻璃,让人很难把它与之前那狂暴沸腾的样子联系到一处。文人先是用树枝搅了几下,看没有被溶解的迹象,才用手指点了点水面,现这分明就是普通的水。可这答案自然不能令我们的作死专家满意,于是他又咬破了指尖,把血滴进水潭,看看是不是血液才会引此中的化学反应。
结果依旧,直到那血液彻底淡化得没了一丝痕迹,文人方才肯定,也许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小水潭才会生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水潭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文人也不浪费时间,立刻将注意力对准了头顶上方的石锥。
可还没等他把头完全仰起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由背后兀地传来,跟着,文人便感觉自己的右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直接把他带翻在地。
那是一只梭子一样的锐器,两头都是锋利的矛刃,刃锋之下则是几根参差的倒刺,此刻已经穿透了文人的大腿,伤口也是触目惊心。但是文人倒还算冷静,除了疼痛外,几乎没感觉到一丝恐惧,他就那么平静地半转身朝背后一颗大树望去。树影之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裹着黑纱的瘦小人鱼,此刻正从背后又抽出另外一只投矛来。文人赶紧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开玩笑,这玩意虽说来一下还不至于疼死自己,但是回头拔出来可就要遭罪了。
看文人放弃了抵抗,那猎手反倒有些犹豫了,踌躇着也不敢上前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观文人倒是洒脱地翻了个身坐在了地上,他不怕。当死亡不再构成威胁,当痛疼变成一种习惯,文人遇到危机时,偶尔脑袋会开个小差,往往思考的也是更有深度的问题他自己究竟还算不算正常意义上的“人”。
当然,这种哲学范畴的问题多半只会把人逼疯,就好比忒修斯之船到底还是不是忒修斯之船一样,见仁见智的事儿,中庸一些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所以文人也仅是吐槽并不去过多纠结。
文人就这么静静地和敌人对峙了一阵,直到周围的草丛里传来沙沙声,他才恍然,对方原来是在呼叫同伴呢。
后面即将生的事儿文人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无外乎就是带走,关押起来,再审判一下什么的。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流程就好像是全宇宙统一的模板一样,乏善可陈。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那几只抓住文人的人鱼在整个流程开始前,先是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顿,肋骨都打折了。
接下来就是相对昏暗的几天,在这几天里,文人觉得自己是被刑讯逼供了,各种各样的刑具他体验了个遍,只是双方语言不通,对方又刻意避免和他有身体接触,所以,他只能被动地接受折磨,连个坦白的机会都没有。更叫他疯狂的是,关押他的地方是个水牢,那环境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他隔壁的牢友就是只尾巴都已经烂没了的老人鱼,身上生着脓疮,每天要靠用头撞栅栏来缓解疼痛。
文人实在看他可怜,就趁狱卒们不注意,将对方封印进了主宰卡牌。
绝望的囚徒
黑2
生物人鱼
11
侵染此生物会以11指示物的方式对生物造成伤害,并以中毒指示物的方式对旅法师造成伤害。
毒疮仅能让人感到痛苦,而真正摧毁我们的往往是绝望。
没想到的是,这居然是一张带有特殊能力的生物牌,虽然其描述让人似懂非懂,但与皇冠人鱼游击兵相比,眼前的绝望的囚徒简直就是一个高端加强版。同时,这也改变了文人对主宰卡牌的认知,以前他认为越是强壮的生物封印起来后就一定会越厉害,现在看来这个观点是错的。现实中,那老人鱼无论怎么算也不可能是游击兵的对手,而眼下,封印进卡牌后却同样拥有着11的基本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