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城西方向,在密集的枪声之外,还传来一阵呼喊声,人数不详,但声势不小,起伏如浪,虽然慕平奔过去将那方向的玻璃窗扇打开一条缝,只是距离太远,加上风雪和枪弹爆炸干扰,众人还是听不清呼喊的内容。
“城东北城隍庙一带,就是驻兵民宅集中的那几处,枪声不算密集,爆炸声也很稀疏……呐喊声集中在城西姚家巷附近,是严锡龙的标部和马队……城北山西街,曾协协部那边刚开始爆炸之后枪声挺密集,这会儿又时断时续了……外圈响枪的地方倒是不少,但都只是开始响过一阵子,然后就再没有了……其他方向几乎没有枪声,四处城门方向,最是清净,中央的钟楼也是。”随着事态的演进,靖平边观察亮光的方位远近、边侧耳仔细倾听,同时断续着向大家一一解说。
“正如靖平之前查探到的,县城四门和钟楼,当在你们回来之前,就已被备补营拿下了。
“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此战当如庖丁解牛一般,曾严的各处兵力会在围困之下,被备补营在一两日内各个击破,然后一口一口地被逐一吃掉,到得明日午时,哪怕战事未结也当是眉目尽显、大局可定。张管带指挥若定,邓教习和董队官带兵有方。此三人,真是难得的将帅之才,而且彼此相得益彰,志同道合,令人佩服!我关中之地有幸,英雄豪杰代出,可喜可贺!来,咱们当为此浮一大白!”晏平感慨之余,昂首仰望夜空,眼中神采流溢,抬臂举起酒碗向众人虚空相邀,然后一饮而尽。
“张管带、邓教习、董队官当真能全歼曾严所部?”大家都傻眼了,七嘴八舌地问着。
“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景平坚持着自己的见解。
“晏平,还是别说笑了!”靖平也一本正经地说。
“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晏平抱着胳膊,双眼一闭,神情悠然。
“……”这下子,大家都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