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孟天上前去飞快将毛岩拽开,林映空立刻代替了毛岩的位置,却做了和他相反的动作把王乃良身上的被单都扯开了,然后顺着他的喉咙一路按下去,最后停在了腹部的位置,用力一按,王乃良闷哼一声,张口就吐出一口寒气,林映空与此同时也手微一抬,掌心处和他的腹部之间拉出一条常人看不出的细线,被他猛地攥住,从王乃良身上撕了下来,在手指上碾个灰飞烟灭。
“是阴气”将毛岩丢到外面去忽悠了几句的祝孟天跑回来时正好看到最后一幕,问道。
“嗯。”林映空看了封容一眼,对方的脸色果然不太好,他们一群人守在这里,居然会被凶手趁虚而入,实在是太打总办外勤组的脸了。
“凶手进来过不可能啊”祝孟天奔到窗边去看自己设下的禁制,然后回头瞧瞧没再继续结冰霜的王乃良,一脸不可置信,“我的禁制没有任何反应。”
丁有蓝倒吸一口冷气,“难道凶手能够无视禁制”不是没有这样的生灵,只是少之又少,多数都在传说之中。
“阴气从胃部而起,可能是他吃的东西有问题。”林映空道,不过表情并不乐观他们吃什么,苗凝和王乃良就吃什么,并没有单独开小灶,他们是怎么出事的
此时,费蓉走了进来,道“部长,苗凝阴气入体了,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头发眉毛都结了霜。”
果然也是这样封容皱了皱眉头,“孟天和蓉子去厨房烧姜汤,小心点,小蓝留在这里,拿好你的枪,叫毛岩进来一起守着。”说罢,他就看了林映空一眼,示意他跟着自己过去苗凝那边看看,林映空很自然地跟了上去。
苗凝身上侵入的阴气已经被费蓉搞定了,狄冰巧正用热水烫过的毛巾帮她擦脸,苗凝倒是醒着,撇开头躲开她的手,自己接过了毛巾,她的表情很苍白,虽然恐怕也没发现自己刚才差点儿被阴气活活冻死,但是这种死去活来的感觉却在她眼里留下了惊恐之意。
见到封容和林映空进来,苗凝的目光闪了闪,封容走前几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头也不回地道“冰巧,去做你的事,小呆跟着,别单独行动。”
他的言下之意是让他们立刻去做血迹和脚印对比,狄冰巧和乘小呆应了一声,马上就出了房门,剩下林映空留在房里,不过他也没靠近,而是走到窗边往下看,并没有关注封容那边的情况。
苗凝靠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睡衣,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免显得很虚弱,“我怎么了”
封容并没正面回答,“苗同学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么”
苗凝抿了抿冻得有些干裂的嘴唇,“我不知道,我刚想睡觉的时候就觉得肚子疼,身体很冷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所以我喊了丁有紫过来,然后你们就来了。”
“我们都是吃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只有你吃坏肚子了”封容淡淡道,“你难道没有想过,是有人给你下药了么”
苗凝似乎并不慌乱,“我只是一个学生,为什么会有人给我下药”
封容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冷不丁地道“王乃良也肚子疼,疼得死去活来。”
苗凝的眼神狠狠一颤,“是、是么,那就证明是费家的东西不干净,我明天得跟他们讨个说法才行。”
封容沉默了一下,“你没有想过,是那个人回来了吗”
“谁”苗凝警惕地问。
封容端详着她的表情,“在南山,掉下断崖的那个。”
苗凝的眼里瞬间划过一抹惊恐,不过她却仍然保持表面上的镇定,“那是谁我不知道,我没听说有谁坠崖了。”
封容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继续道“如果那个人真的回来了,你和王乃良怎么办你们回来郑家村难道不是为了”
“别说了”苗凝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美丽的脸庞却带着些许狰狞的神色,“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信我”
她的手很冰,简直像是尸体一样冰,封容却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瞥了朝这边看过来的林映空一眼,确定他不会突然走过来干涉之后才重新将视线移回到苗凝身上,淡漠地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拿出证据,我就信你。”
封容公事公办的冷酷神色让苗凝心寒,她第一眼看到的封容就是这样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纵然说着再公道不过的话,都像是在俯视着苍生给予施舍,偏偏你还想说一个不服,可只要让他看你一眼,就一眼,你就忽然发觉你不是在不服他的语气,你不服的是他没有将你看在眼里,而你已经对这个人铭心刻骨。
苗凝缓慢地松开了手,微微仰着下巴的模样骄傲又倔强,“我不知道,”她迟缓又坚定地重复,“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封容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和肢体动作间停顿了几秒,然后点头,“我明白了,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叩门声就响了起来,室内的三个人都愣了一下,林映空长腿一跨,很快就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瘦弱的少年怯怯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水壶拿着一个碗,道“祝先生和费小姐让我把、把姜汤拿过来。”
“谢谢。”林映空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道了声谢后转身走向封容那边,一边不动声色地用灵力试探了一下姜汤,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才将姜汤倒进碗里。
封容看向费戈,问“麻烦你了,他们两个呢”
费戈低垂着眼,好像永远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