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人偶国会不会让灵异学界疯掉这个暂且不说,起码眼前的总办外勤组是被震惊得恨不得多长两个脑子来理解吃透这件事有智慧的生命体都需要用灵魂来支撑,哪怕是傀儡都不例外,能够凭空让一个人偶变得活蹦乱跳,就跟告诉人类他们的祖宗不是猿人是海豚一样,都是能颠覆三观的东西。
连专攻灵魂术法的林映空都忍不住偷偷在费蓉他们偷偷弄晕一个尊偶村村民带回来的时候凑过去研究了一下这人的三魂七魄,结果等他一回头,就发现本应该安安静静待在一边沉思着的部长大人不见了
“部长呢”林映空随手拦住在预谋着要不要在村民身上来一剑的祝孟天,问道。
被拦住的祝孟天很郁闷,“林助手你问我”平时跟连体婴儿一样跟着部长的人好像是你吧
林映空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也不清楚了,嘴角一勾对他微微一笑之后就出门找人去了,留下祝孟天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又不是他搞不见部长的,笑得那么可怕干嘛
结果把宅子逛了一圈,回到原地的林映空还是没看到自家部长的身影,再给乘小呆的实验打下手的鄂静白瞥见了一般都带着笑的他此时皱着眉,顿时也发觉不对了,站起来道“林助手你没找到部长”
“嗯。”林映空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一双黑瞳里却慢慢有暗色渗了出来。
封容绝对不是那种在任务期间会自顾自消失的人,他突然离开了,就只能说明他是发现了某些线索需要亲自去调查,可是
林映空知道自从进入尊偶村之后,封容就一直压抑着一种被不安预感叨扰着的焦躁感,他之前做过不少功课,就希望部长大人别把在出这个任务之前对他的若即若离感带到这里来,只要他在,他就总会守好他的但是千准备万准备,林映空没想到他就是一时疏忽,封容竟然不闷着不说了,他直接抛下他这个工作上的助手、外勤任务的搭档,独自不知去做什么了
自从林映空成为他的助手开始,封容从来试过这样子撇下他
而在林映空酝酿风暴的时候,封容正在他们中午来过的地方奉神台。
他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就这么慢慢的,从容的,一步一步走到黑红色的神庙前,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此时黄昏已至,斜阳拖拽着橙黄的尾巴往下坠落,将整座神庙染得璀璨至极,仿佛这座奉神台的主人还驻守在其中,以神的姿态睥睨着他的子民。不过这里自然是早已失去了它的主人,夕阳下山之后所有光辉华美的外衣都会被撕个粉碎,只剩下一个深衣广袖的男子背对所有人、面对着奉神台茕茕独立,他站立的姿态就像是最虔诚的等待着他的神明的圣徒,无论千年百年都不为所动地等待着他心中的信仰,可是可是他的背影很孤独,充满希望也满带绝望,如同在笃定地等待,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应诺的约定。
封容在靠近奉神台的地方停下了,就这么站着注视着空聆的背影,直到西坠的太阳收起了它让人迷幻的光芒,空聆才像是完成了一个每天都必须要做的使命一样,缓缓将自己笔直的脊梁放松一些,转过身来看着身后不请自来的客人。
神庙前面有几节台阶,他们两个人一高一低地分别站在台阶的上方和下方,封容处在被俯视的姿态,却是没有任何不自在地迎接着对方冷凝和审视的目光,开口时声线低沉,四周有飞鸟嘶鸣,仿佛被他一声惊起,“带人踏平尊偶国的那位神侍,是你么”
他问得很自然,很直白,用的是自己只是问对方今晚吃了什么似的平铺直述的语气,空聆借着还未散尽的日光久久地看着他,回答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是又如何”
封容明白,自从将他们引进尊偶村之后,空聆就再也没有了掩饰的心态,闻言也不觉得诧异,只道“你一直呆在这里”
“我哪里不会去,”空聆又将刚放松了一些的脊骨用力挺直,脚下稳然不动,宛若一棵扎根在这里的树,“我只属于这个地方。”
封容却是道“我以为你只效忠于神子。”
“但神子只属于这片土地,”空聆微微低眸,那目光既眷恋又怨恨,“他将一切都献给了这片土地。”和曾经在这里生活的子民,甚至到了最后愿意为他们从容赴死,他不是不恨的,但他仍然是属于神子的,便只能随着神子同属于这片苍茫大地。
“所以你在替他守着这个地方,从尊偶国灭亡开始”
“我要守着的,是他只要神子还在,尊偶国便永存。”空聆如是道,一字一句的咬字都很有力,他的声音很清,带着一种如同空谷回转的旷然空灵之感,眼里却有着悠悠岁月无情划下的破碎之意,若不是如此,恐怕谁也不相信这么个看上去年岁不过二十余几的人竟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千年时光,只为守着他身后的空无一人的奉神台。
封容没有对他的执拗发表什么意见,转了话题道“这里的人都是他做出来的”
他用了“做”这个字眼,空聆毫无意外,只是敛了敛眉眼,充满古典美的脸孔被暮色熏染出几分郁色,“不,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东西。”
封容像是听不出他话里的冷意似的,又问“那么你是什么”和“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同
空聆这次顿了顿,然后居然仓促地笑了笑,笑里充满了讥诮自嘲之意,“对,我和这些东西是一样的和他们一样,得到了神子的眷顾,却没有在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