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然听到她说会亲自去说,身体一僵,之前只是想着要这么做,却是没想那么多,万一对方真的去跟殿下说,那该如何是好。
她努力不把心中所想表现出来,在心中默默担忧。
而谢潇然听着郦怀雪那声‘潇然’,又看到她那小表情,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四姐会找到这里来,肯定是昨天在王府听到那些话之后暗暗记了下来。
郦姑娘把她当朋友,可她却无形之中给人家带来了困扰,还被四姐暗地嘲讽,都怪她。
想到这里,谢潇然便对着已经开始行使的马车喊了声,“怀雪姑娘,我改天还会再来找你的。”
谢安然闻言又是一阵蹙眉,已经踏上马车的身体回头说了一句,“如此大喊大叫,有失身份。”
“四姐倒是还记得说我,你还是想想如何跟表哥交代吧,我劝你自己主动去跟他说,不然他要是从别的地方知晓此事,到时候姑姑都帮不了你。”
谢潇然这话也不是吓唬她,况且谢安然自己也知道,宸王殿下在皇后心中的地位,如果他真的生气,皇后又如何会为了侄女逆亲儿子的意,从小到大对他都是有求必应的。
“姑娘,我们该如何是好?”主仆二人坐进马车之后,碧桃有些担心地问。
“去宸王府。”
“姑娘真要主动坦白?”那刚才做的事情不就白费了吗?
“不然还能如何?!”
都怪她思虑不周,没想清楚就行动,五妹妹的话不无道理,她必须主动坦白,不然由着别人在殿下面前添油加醋,只怕会引来殿下的厌恶。
之后马车便朝着宸王府去了。
只是谢安然连王府的大门都没踏进,因为宸王根本不在府上。
“姑娘,这下可怎么办呀?”
“慌什么!殿下有事要忙,迟点再来便是了。”
这话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件事情虽算不得特别严重,可也足够让殿下对她有所看法,这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
如此一来,谢安然就更不甘心了,对郦怀雪的成见便更深。
不过依照她对宸王的心思,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郦怀雪,估计都会如此。
“派人等着,殿下回来后马上来报。”
“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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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那谢四姑娘像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马车重新上路后,郦怀霁觑着阿姐的样子,说了这么一句,刚才二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只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不太搞得清楚是怎么回事。
果然是他太年轻了吗?
“处于妒忌的人,能有什么善意。”
“妒忌,她妒忌你,为了什么呀?”两人都不认识,妒忌什么呀?真是让人抓不着头脑,“阿姐你知道什么就跟我说了呗,也好让我也有所防范。”
郦怀雪觉得他说的也对,反正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她是为了谢公子而来。”
“谢兄?哦,对了,他们是表兄妹来着,她该不会……”
“应该是吧,不过也不单单是这个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这话一问出来,他就被阿姐一个看笨蛋的眼神瞄过来,立马就有些委屈了。
“你还真以为谢公子姓谢啊?太单纯啦。”
“原来是这样,之前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表兄妹竟是同姓,原来是假身份啊。”他倒是没对元煦隐瞒身份一事有所不满,反而又兴奋了起来,“那阿姐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我猜的。”
“没关系,说来听听。”
他对自家阿姐有种莫名的信任,她说的,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郦怀雪稍稍降低了些音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便是当今宸王殿下。”
不仅郦怀霁,车内的泽兰和相思,均是惊讶不已,都写在脸上了。
相思捂着嘴,小声道:“姑娘你是说,谢公子他、他是皇子?”
之前竟是与当朝王爷同行了一路吗?这对于平头百姓的他们来说,简直是一段奇妙又不可思议的远行,以前哪想过会有这等际遇!
“我就说谢兄看着就不像普通人嘛,果真不是一般人,原来是天潢贵胄。”
“我竟然和王爷说过话了?”
“没想到堂堂宸王殿下,竟是如此好相处之人。”
就算之前不觉得他好相处,现在想着既是那样的身份,想法必然也会有所不同,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人,要求自然是不一样的。
看着这一个个的反应,郦怀雪没忍住说了一句,“瞧你们这点出息。”
“阿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管她作甚。”郦怀雪往旁边一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不以为然道:“这件事可是我们受了委屈。”
“阿姐你生气了吗?”
“被人找上门来警告,换作是你,你生气么?”
“当然!”
“所以,我现在也很生气,准备告状去。”
听她说这话,又看她的表情,郦怀霁觉得又有人要倒霉了。
哪有人这么漫不经心地说着自己生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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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了一桩糟心事,可该做的事还得做。
马车在护国寺外边停下,郦怀雪带着弟弟和丫头们进去上香。
“这护国寺不愧是天下第一寺,来上香祈福的人竟是这样多。”
可不是么,门前停着好多马车,人来人往的,光看那衣着打扮便知不是普通香客。
姐弟俩由小沙弥引着进去上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