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御宸一顿,只觉得心口好似被千万根针扎的生疼,他突然松开了一只手,去握住上官月颜垂在身侧的手,把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想要解释:“颜儿,云穆的事,我和她……!”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上官月颜再次打断他的话,出口的语气依旧冷木。
赫连御宸见她如此,薄唇一抿,虽然他很想解释清楚,却不敢再开口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开她,一手搂着她,一手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似乎这样才能让他安心一些。
上官月颜也不话,不挣扎,如木头一般地杵着,脸色冷的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赫连御宸没感觉到怀中人儿有任何动静,犹豫了片刻,才又心翼翼地问:“颜儿,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早先她不让他杀了那个女人,如今又不听他解释,他拿不准她心中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更是害怕她为此和他生气,再不理他……
上官月颜面无表情:“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
此言一出,赫连御宸一愣,猛地低头看向怀里的人,一张俊脸顿时白了。
外面夜离几人也是一骇,面色齐齐一白。这话的意思,是要和爷分出个你我,再不然爷插手她的事吗?这……
赫连御宸低头看着上官月颜,见她脸色冷沉,那双澄澈的眸子此刻平静无波,就如一汪尘封的湖水,无波无澜,似乎任凭风吹浪打都激不起半丝涟漪,他不由慌了。这种看不进她的眼,看不透她的心,仿佛要下一秒就会被她拒之千里的感觉,让他根本承受不住,复又双手紧抱着她,慵懒的声线暗哑的厉害,惊慌的厉害:“颜儿,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别和我划清界限……你告诉我,要如何做你才能原谅我,不再生我的气,我……!”
他话语中满是忐忑和焦急,连一贯的自称都改了,身子都甚至微微颤抖,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他此时内心的惶惶不安。
上官月颜听着,被他紧抱着的身子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子的轻颤,但是她面上神色丝毫不变,只冷声道了一句:“放开我!”
此时的赫连御宸哪里敢放手,根本考虑都不曾,立即摇头,双手抱的死紧:“不放,我不放手!”
上官月颜有些咬牙了:“我让你放开!”
“不放!”赫连御宸想也不想地摇头。
上官月颜只觉得被他勒的呼吸都不能顺畅了,面上神色终于变化,眉头狠狠一皱,心中压抑着的怒火顿时一冲而出,伸手再次用力地推他,大怒道:“你给我松手!不是你问我要如何才不生气的吗?我现在让你松手,你到底松是不松!”
这句话完全是吼出来的,那磅礴的怒意似乎震得房梁都抖了抖,堪比雷声都震耳欲聋。
赫连御宸被她吼得一愣,低头看着她,见她本来木讷的脸被怒意取代,甚至气得发红,刚才平静无波的眸子也仿佛燃起了熊熊怒焰,连眉间的印记都变成了暗金色,他有些呆愣地问:“颜儿的意思是,我松开手,你就不生气了吗?”
上官月颜不答话,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赫连御宸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眸中怒火熊熊,他薄唇抿了抿,慢慢地松开了手。
而他的手刚一松,上官月颜立即就将他一把推开,推的他倒退了两步,之后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庾呷ィ带着满满一腔怒火和戾气,转眼就走了出去。
很显然,赫连御宸的松手,根本没能让她消气分毫。
赫连御宸见她怒极而去,心中又是一慌,脑中顿时想起上次在巫族,她大怒之后就去了玉景风那里,而如今他们就在玉景风的府邸,他根本片刻都不敢迟疑,立即大步追了出去。
上官月颜恼恨地踏出房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夜离几人,目光扫见夜青手上拿着的干净衣袍和靴子,她一挥手,那衣袍和靴子顿时朝后面飞去。
赫连御宸只觉得一阵热风扑面而来,随后就被一堆干净的衣服砸了一脸,落到了他手上,一双黑色的锦靴落在了他脚下。
这一砸,自然让他停下了脚步,当他接住了衣服,再去看上官月颜的时候,只听到“砰”的一声,上官月颜已经回了房间,并大力地关上了房门。
门口的夜离几人早就吓得冷汗涔涔,不管是四个丫头,还是夜离四人,后背的衣衫的打湿完了。此时听到上官月颜的关门声,四个丫头才惊醒过来,抬眸怕怕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赫连御宸,然后飞快地福了个身,转身匆匆离开书房,往房间走去。本来都还没入秋,她们此刻却就觉得背后冰凉,仿佛是在寒冬腊月露罚站了几个时辰一样。
夜离四饶感觉也是相差无几,听到那房门被摔上的声音,四人暗暗地咽了咽口水,全身都有些发冷。抬眸看了看自家只穿隶薄宽松的里衣,赤着脚,散着发,双手捧着已经乱成一团的衣袍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却望着不远处紧闭房门的房间,薄唇紧抿,神色落寞的爷,一时间都正襟危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何曾见过爷这副模样?爷从来都是慵懒邪肆,高贵尊华,立于青云之上被世人仰望,俯瞰苍生大地,高高在上,威仪无双的存在。可现下的爷,真的是前所未见!
主从五人就这么在门口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夜离见自家爷依旧不动不言,他暗暗咬了咬牙,大着胆子开口:“爷,如今已快入秋,今日大雨,湿气更是厚重,您还是先将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