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西街围观的人散去,赵四喜明媚的眸凝视着慕风烟良久,正当慕风烟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她的目光,她却转身离开了西街。
“风烟。”
慕风烟知慕白想说他离开铺子太久了,唯恐那边铺子出状况。
慕风烟将手上的面粉擦干净,拿起身后桌上的笔,在纸上快速写下一段话。
慕白逐字逐句的看完,偶有风烟写的缺胳膊少腿的字他不认得需细想一番,他还是能大致看懂慕风烟的意思。
慕白回街尾慕家包子铺把铺子锁了。
原本包子铺前就排满了等着慕白卖包子的姑娘,这会儿见他把铺子锁了,不禁问道:“怎么一来就锁了,我们等你很久了呃……”
慕白觉得这些姑娘可真奇怪,风烟铺里的包子和他卖的是一样的,可这些姑娘偏生要在这等他回来。
姑娘们等了好久等他过来,见他要走自然都不乐意,一脸沮丧。
只是慕白不理她们,转身去解牛车。
张屠户也不禁疑惑道:“慕白,晌午还没过呢……”
慕白解了牛车,才同张屠户道:“大伯,我要去一趟学府赵家。”
张屠户自然知晓他说的学府赵家是赵寿竹在吉星镇里安置的赵宅。
见张屠户仍旧想问,慕白轻轻浅浅的笑道:“赵与清搬来县里了,我要去看看他。”
张屠户和他媳妇这才会意过来点头憨笑。
“谁说风烟对赵秀才不上心了,我瞧着挺上心的,这不自己不好去,便让慕白去,多机灵的丫头。”张屠户的媳妇肘子戳了下张屠户,笑她男人前日还多嘴说慕风烟不喜欢赵与清,还嘱咐她少提赵与清。
女人的话,让慕白挺直的脊背一震,心里,已不知是何滋味。
慕风烟在对门的铺子里买了些果蔬,又将才出锅的包子捡了十几个用纸包好。
想起方才赵四喜的眼神,她莫名有些难堪。
从岁首至今,她一直知晓赵与清被村长打折了骨,却也未曾去探病过一次。几次去赵家,也都带着慕白,匆匆去匆匆回。
慕风烟知晓,赵四喜今日来,是想让她去看赵与清。
提及赵与清,她时常想起凉州,想起凉州赵与清说过的话,她心知道,即便婚约还未摧毁,即便村长还未让步,她和赵与清应该是没有可能了。
慕风烟,又何德何能成为赵与清年少时初次的叛逆。
她从他比亲妹多一份喜欢的年少旖旎,成为了与父亲抗衡到底的理由。
旁人无法体会,此刻慕风烟喉间的微涩。
原本坦荡的朋友情谊,变成如今尴尬的关系,连赵四喜也在逼迫她学会愧疚。
子果蔬放到慕白的牛车上,同他挥手作别。
慕白不知道学府赵宅具体的位置,但风烟说去了学府问人就好,那里的人都认识赵与清。
慕白将行至学府街,就被一个衣着光鲜,长得和赵与清有几分像的男人拦下了。
“傻子?你怎么在这里?”赵与泗瞅着慕白看了良久,坊间传言不假,慕家的小子有一张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好皮囊。
按理慕白在这一方呆了一年半,这消息之前也没人传的,是去年冬季的时候,常游历勾栏的高员外高页那厮,醉酒的时候同人说起老窝子村有个如何美貌的少年,这一说慕家养婿的名讳便让一些人知晓了。
赵与泗常混迹于花街自然早有耳闻,只是他此前回老窝子村半月,有就远远瞧过这傻子一面,今日得以细瞧,岂会放过机会?
赵与泗见慕白停下了牛车,便栖身上前,笑道:“你不会是特地来我家的吧?”
慕白想了半天,这人和赵与清长得像,应该是赵与清的二哥。
“赵二哥,我要去看看赵与清,还请带我去。”
赵与泗长眉一挑,自是新奇这傻儿说话这般灵光?可他再细看慕白眼睛,才觉得清澈太过,显出几分幼稚来。
赵与泗唇一勾,伸手去捏慕白的下巴。
慕白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因不明赵与泗的用意,加之生性老实,便也没反抗,任由他捏着。
赵与泗眼睛一亮,见慕白不曾反抗,愈发得寸进尺。
手下触感,十分丝滑。
“比花街娘们的皮肤还要水嫩。”。
赵与泗虽混迹花街,却也只敢喝喝花酒,耍耍嘴皮子。一来他心高气傲瞧不上这边境的妓子,二来与其弟相比他更衷诗文,最崇拜的是奉旨填词,白衣卿相。
当周遭有人对他二人指指点点的时候,赵与泗才松了手,笑了笑:“不是说要见三儿吗。”
慕白点头,只觉得下颌火辣辣的疼,他轻轻龇牙,眼里已有些许水汽。
慕白低着头,赶牛车,却见身旁的车板一沉,那赵与泗已坐在他身旁。
赵与泗撑着下巴道:“在前面的老槐树下停下。”
至老槐树下,慕白停下马车。
须臾,深褐色门刺啦一声打开,赵四喜瞧见慕白和她二哥,奇怪道:“你怎么跟慕白在一起?”
赵与泗闻言,冷哼一声,不理会赵四喜,直接进院。
赵四喜冷着的脸,愈发阴沉。
慕白懵懂,自然未感受到赵家这二兄妹的不和。他将牛车上的东西拿出来,直言:“我来看赵与清。”
赵四喜眯眸凝着他,自然知晓这是慕风烟的主意。她点头,道:“一会儿进去,说是慕风烟让你来的,别说是你来看的。”
赵四喜不喜慕白,自然言语间带着冷硬。
慕白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