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魏家的“癫痫”,柳婴特意寻问了张甚。
张甚利眸晶亮,沉声道:“魏家若三代有此疾,而在村中仅三代与他家为邻的张屠户知晓情况,而魏家二子的未婚妻也只是偶尔一次见到,那便是说魏家人大部分时候都是常态,只有极少的时候才暴露出来,还是证据不足。”
柳婴缓缓点头。
张甚再道:“魏宅上下共三个奴仆,死者是照顾魏家老母的,厨房还有一个妇人,还有一个做杂事的男人,那二人处没说什么”
柳婴摇头道:“事发在清晨,那二人不是死契奴隶,皆是按点上工,那日还不到上工时间。”
张甚眯眼道:“这么说真是死无对证了”
柳婴将那立案文档摔在地上,怒道:“荒唐我辖之境竟生出此等伤天害理,还栽赃嫁祸于他人之事”
张甚利眸一沉,“也不是没法子,不过还是不足以在公堂上佐证魏家是凶手。”
“什么法子”
“让那魏家的发次疯不就得了。”张甚一脸平淡的说道。
柳婴皱眉道:“他若是轻易能发疯,寻常时候不也发了被人瞧见了此法欠妥。”
这年三月初五,张甚带着梁猛去镇南庄子上。
“师父,你可真墨迹,我先去庄子找风烟姐了。”老远的梁猛就抛弃了他师父,朝庄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地乙回来了。”张甚望着庄子门口肤色已晒成古铜的男子笑道。
“昨日回来的,知道你今日要来,昨夜就没去你医馆见你。”
“这一趟怎么样”张甚笑问道。
地乙点头道:“学了很多,长见识了,而且不负众望赚了好多银子。”
张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啊,能做生意了。”
两人正说着只见慕白从院里出来。
张甚瞧见他将手中贺礼递给慕白道:“你俩的生辰贺礼。”
慕白接过张甚的贺礼,脸上绽放出清澈的笑容。
“真是个孩子。”张甚轻笑着,同地乙进院。
慕风烟正在庄上晒草药,慕白跑过去将张甚的贺礼递给她,她一扭头就瞧见张甚进院。
难得您记得我的生辰。
慕风烟笔画道,说实话她自己都容易忘记原主的这个生辰。
“不是你说过三月农历第一个节气吗。”张甚笑道。
慕风烟一笑,走至院中的石桌前拿起笔写到:我就是这么记的,那些节气我记不住,爹说三月初是雨水,我是雨水生的。
张甚一口茶水喷出来,大笑道:“你爹怕不是傻。”
慕风烟一疑,凝向张甚。
“今日是谷雨,雨水是一年中第二个节气,怕不是你家不务农,节气都不清楚吧。”张甚笑着摇头,又抿了一口杯中茶水,喝完继续笑。
慕风烟讶的说不出话来,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
慕老爹傻,她也是傻的,她记不清二十四节气。慕老爹谷雨和雨水都分不清楚
这人丢大了。
慕风烟戳了戳蹲在一旁晒草药的刘小满。
小满愣了一会儿,方明白过来,解释道:“我名字是赵村长取的,赵村长同我娘说我是小满生的,就叫小满,也寓意圆圆满满我长这么大也就知道这一个节气的时日,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慕风烟撑着额头,一脸纠结,真如张甚说的,不务农的山里猎户人家,还真不知二十四节气的具体日子。
慕风烟眉眼一低,那是慕老爹记错了原主的生日
歪着头思量半晌的梁猛疑惑道:“姐啊,你们怎么都按节气算生辰啊我们都是直接记日子的,节气多不准啊,好比说今年谷雨是初五,来年有可能是初四,后年也有可能是初三”
小满也跟着点头道:“我家也是记的准确日子的,我四月初七生的,那年正是小满,若不是我名字叫小满,我也不会记着这个节气。”
谈及家人小满眼里难掩哀伤,她望了一眼周遭,不想让旁人也跟着难受,便将眼眶里的泪忍了回去。
这时,张甚利眸一扬,笑道:“听闻楚人甚喜以节气记生辰。”
慕风烟手指一顿。
此刻,王立正从外头领了一个妇人进来,那妇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四肢粗壮,她低着头,瞧着老实而朴素。
地乙瞧见那妇人方想起来,走至慕风烟跟前道:“慕姑娘,这是我们去洛阳的路上救下的一名妇人,死了孩子和男人,因为会做饭菜,便雇她跟了我们一路,你看要把她留下送她回去。”
地乙说完,那妇人便朝慕风烟跪下,道:“小姐,让老奴跟着你们吧,老奴不想回去。”
妇人的语气里带着极尽的隐忍,谈及不想回去的时候,干涸的眼眸里是沉痛的灰败。
慕风烟瞳孔微缩,若不是十万分无可奈何的沉痛,谁又愿意远离家乡,身似浮萍。
是故,她留下了这个妇人。
那妇人感激涕零谢了恩。
小满带扶着那妇人起来,笑道:“你可别再跪她了,她见着人跪她她就头晕,只是不好说你。”
妇人一愣,讶道:“小姐她”
小满笑道:“是了,也不知吃了什么不能说话了。”
慕风烟一头黑线,只她心里清楚她为什么会哑。
王立为了避免尴尬,忙解释道:“大娘姓姚。”
妇人也忙说道:“老奴姓姚,大伙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姚大娘,此前在洛阳一户人家里做过厨娘,会些菜肴点心”
慕风烟见这妇人虽说一派乡下老实人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