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关来了三十万援军,士气高涨到了极致。

别彦和褚尉在校场迎接了羽郡王后,便直接准备趁此士气,一鼓作气了。

羽郡王赤金面具下的眼望向别彦道:“一战一年,胡虏之患,犹如跗骨之蛆,此战必除之。”

这日镇关旌旗摇曳,战火不绝,战士们厮杀声响彻天地。

而慕白、天一一行正好抵达长安。

长安郊外,闻说来了一人,黑纱斗笠,白衣胜雪,他在叶雪枝门前跪了一夜。

后来,叶雪枝锁了叶家大门,带着药童跟他走了。

邻人问过,叶雪枝只说要去北方,策马北去,再无多话。

十日来慕白一行快马加鞭。

同时镇关战事愈演愈烈。

本来大邱王带兵八十万亲临镇关,羽郡王援军一来,血战几日后,镇关稳守。

羽郡王带兵追击,誓死要将大邱王赶出漠南之地。

可一至镇关外便遇到伏击,险些中计,好在褚尉下令撤的早。

大邱王在镇关百里外设营,羽郡王几次带兵突袭,大邱王吃了败仗也就是不撤兵。

并且,大邱王还在源源不断从王庭及辽北调兵。

大邱和君朝抱着同样的心思。

十来日,双方都意识到了,如果不给对方一个重创,这一次谁都不会罢手。

这个重创必须是致命的。

*

叶雪枝没有想到当初神采奕奕,自信斐然的少女会这样奄奄一息的躺在病榻上。就如同十几天前的长安他再见慕白……

当初风华绝代的少年,满目憔悴,他的眼神空洞而又绝望。

慕白不知他的师门规定:不得离京,不得为官。

他前来救慕风烟,早触犯了门规。

四月,北地的树木抽出新绿了,大雁南来,风沙又起。

庄子里,小院中的木槿花开的正好。

叶雪枝正窗前将所需的药材、器物写好,他放下笔,将纸条交给药童。

药童拿着飞快的跑了出去。

叶雪枝身后的张甚等人都不错眼的看着他。

他们都没有想到叶雪枝能来。

天一说不是他将叶雪枝绑来的,是慕白求来的。

慕白自打回来起,衣衫都没换,就守在慕风烟的床榻前。

琼娘端着木盆进来,走到床榻跟前,瞧见一个白衣公子,心道这位应该是张大夫提及的慕白公子了。

琼娘将热水放下,正欲开口让慕白让让,却在抬眼间看到慕白的容貌后,惊得后退一步打翻了木盆。

热水飞溅出来,烫的她惨叫一声。

窈娘忙冲上前来,大骂道:“你怎么搞的,这要是把几个主子烫到了怎么办!”

窈娘快速的收拾好,将琼娘拉下去。

众人只当是虚惊一场,也没太在意。

窈娘拉着琼娘出去,在院中才放手。

窈娘冷着眼低声道:“若不想被主子灭口,我们最好什么都别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懂了吗。”

琼娘惊魂未定的点点头。她手绞着帕子,心道还好主子还没过来,否则今日瞧见她如此失态,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了。

天一和小满很快就领着叶雪枝的药童回来。

小满将所有东西都摆在桌案上,对叶雪枝和张甚道:“你们检查一下,若是还需要其他的,我再去准备。”

叶雪枝看了一眼,说道:“热水一直烧着别断,去把一直照顾她起居的人找来,我需要她们帮忙。”

天一扛了个大浴桶进来。

叶雪枝在院子里把药熬了,窈娘和琼娘提了三四桶热水来。

药汁和热水混合了,又提了几桶凉水,直至水温合适后,叶雪枝吩咐琼娘和窈娘,等下将慕风烟的衣裳脱掉,一件都不要留。

张甚拉走慕白,带着所有人到院子里。

叶雪枝对窈娘道:“将她脖子以下全泡在药汤里,你们得给她揉按四肢,一直揉按……”天才小魔妃:妖孽邪尊不好惹

千夫长被聂玉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方挥开聂玉道:“你做什么,吓老子一跳。”

“好像是叫聂战北……”关副将说道,“我听将军喊他战北兄。”

聂玉顿时冲出营帐。

安小弗猛地追出去抓住聂玉。

“聂玉,你干什么?”安小弗道,“你去了有用吗?现在前方战况我们都不清楚,你现在可能连战争的位置都摸不清楚!”

聂玉被安小弗一吼,通红的眼眶泪水滑落。

“那是我爹,那是我爹啊!”

颀长的少年竟如一个孩子一般哇哇大哭起来。

安小弗看着这本来俊朗的少年,如今歪斜的脸上插着银针,哇哇大哭,竟然……不厚道的笑了……

笑了一会儿,他又替聂玉觉得难过。

他伸出手拍了拍聂玉的肩膀道:“别难过,你父亲会回来的。你要相信别将军,他对你那么好……他一定会带回你的父亲。”

“真的吗?”聂玉睁大眼望着安小弗。

“真的。”安小弗宠溺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啦,你现在要做的是在你父亲回来前,把你的面瘫治好……”安小弗拉着聂玉进营。

*

四月二十四,叶雪枝因为急事要带着药童返程。

慕风烟虽未醒,身体却已无大碍了,张甚等人也不好再长留叶雪枝,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

在庄子附近的长亭处,全庄上下除却照顾风烟的琼娘、窈娘,都去送别叶雪枝。

感谢这个长安隐世医仙不远万里而来救活了他们生命中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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