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那噬血蜂就只在归宁活动,从不出来。
也因此晋帝从来没有将这些东西放在心上,反正他不踏足归宁塔,它们也不出来,还能帮他守着归宁塔,这不是很好?
至于那个女人,谁还要看。
谁有兴趣看。
十二年前他见过一次,也就是晋苍陵闹得很凶的一次,大病中,非要见到他的生母才愿意服药。
那个时候他自己其实已经烧到迷糊了,但就是要看那个女人。
奇怪的是,晋帝找了妃子假扮那个女人,烧得迷糊的晋苍陵还能够知道是假的。
他不会说话不理会,就是灌什么药吐什么药,晋帝没有办法,这才让人去把那个女人给架了出来。
已经十来年没有出来见过天日的女人,瘦削,惨白,长散乱,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虽然她曾经长得美貌过人,但十二年前就已经是那种样子了,再加上晋帝在强了她的那一天之后就已经雄风不再,不能再对任何女人行快乐事,又怎么可能还会对那个女人有兴趣?
十二年前到现在,他是一眼都没有再见过那个女人了。
只是以防万一,确保她未死便可。
这一次晋帝在知道明宸帝君便是晋苍陵之后其实是想过要把那个女人拖出来的威胁晋苍陵的,但是没有想到根本就还来不及。
在此之前他又一直都以为要对付晋苍陵根本就需要用上那个女人。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
再加上他自己一心一意都在防着皇室诅咒上,又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他比任何人更怕死,临死之前的癫狂,别的事情也已经到不了他的心里。
她还活着吗?云迟问了一句。
活着,吧?
晋帝茫然地回了这么一句,带着八分的不确定。
他是真的不太清楚那个女人还活着没有。
反正最近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别的,平时都有人给那个女人送吃的,知道有他的旨意说过不能让她死了去,但是现在哪里知道负责给那女人送吃的老宫女还有没有理会着那个女人?
活着吧......
云迟又问了晋帝几个问题,然后看向了晋苍陵。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晋苍陵抽出了破天剑,一步一步地朝晋帝走了过来。
云迟一看到他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根本不想问什么问题了。
她退了开去。
朱儿和霜儿走到她的身边,递上了毛巾给她擦手。
云迟在拽了晋帝之后都觉得自己的手脏了,她们也已经知道了她的习惯,立即就送了绞了热水的毛巾过来。
骨影也垂手肃立在一旁。
在他身边的还有洛痕君。
洛痕君这一次算是光明正大地回到了皇城。
时隔他假死离开侯府不久,晋苍陵就让他以这般威风凛凛的姿态再度杀了回来。
在他之前带着青龙军攻打皇宫的时候,侯府的人就已经看到了他。
他们都颇有些滋味复杂地看着晋苍陵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晋帝。
当然,这种感觉绝对是好的。
因为以前晋苍陵一直都要受迫于晋帝,他的命,乃至于他们的命,全部握在晋帝的手里。
而且是以那么屈辱的感觉存在着。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他们主子的命已经可以自己做主,而且他们跟着他,也终于不像是跟着他走向了一条死路,不像是要走向了万丈深渊。
他们现在是大朝帝国的第一代开国功臣!
以后他们也会名垂千史的。
这种感觉当然是该死地好极了。
晋苍陵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晋帝,他看着晋帝,却是对云迟说的。
迟迟,本帝君要他认得出在他眼前的是谁。
云迟一听到这一句话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立即就打了一个响指。
晋帝从被催眠的境界里清醒了过来,一开始还有那么一点儿茫然,但是很快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看到了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的晋苍陵,顿时瞳孔一缩,惊骇得往后跌坐了下去,害怕不已朝后面挪动。
你,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护驾!来人啊!护驾!
晋帝大声叫着,但是却现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这偏殿里静悄悄的。
他移开眼睛,看到了与云迟一起站在不远处的几人,看到了洛痕君,顿时就想了起来。
你是那个谁!侯府的那个谁!你快过来,护驾!
洛痕君嘲讽地一笑,看着他反问道:皇上是连我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吗?也是,当初侯府世子之位,就因为我没有跟皇上说好话,皇上便想帮着家中庶子,把我的世子之位抢了过去呢。
朕怎么会想不起你的名字?你是那个谁!洛,洛痕君!
在这个紧要关头,晋帝把洛痕君的名字想起来了,他还是觉得很是兴奋的,快过来护驾,你把这逆子杀了,回头朕给你封侯!
谢皇上,不过,我不要了,而且,皇上怕是不知道吧,如今你不在大晋皇宫里了。
这就是朕的皇宫......晋帝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实话,四周望了望,现根本就还是在他原来的地方啊,怎么可能会不是在大晋皇宫?
洛痕君残忍地道:现在没有大晋,这里是大朝帝国的皇宫,我的帝君,是明宸帝君。不
属于晋帝的一切,都没有了。
这句话,彻底打击了晋帝。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
本帝君在六岁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晋苍陵低沉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