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的衣着看起来很朴素,而且头发上脸上衣服上也都是灰尘扑扑,看着有些狼狈,可是,他们的气质毕竟与大晋望陇镇的普通百姓也有区别。
特别是云迟和朱儿霜儿,虽然她们女扮男装装扮来好,一般人也辨认不出来,但是明显地站着都有一股儿亭亭玉立的姿态。
泽兰镇比他们想象中要稍微繁华一些,而且也大一点。
大晋那边的望陇看起来就是野岭荒村的样子,也是由很多散布的小村子构成,而泽兰镇真正是一个百姓居住密集的镇子,房屋也大致相同,巷子交错,门前种树。
不过,再大也不能够跟大城池相比,因为他们现在一眼就能够看到一间酒肆,蓝底白色的酒幡在风中飞扬,老旧得已经褪了色和有几个破洞了。
路边有人摆着小摊子在卖东西,但也只有那么一两摊,而且看起来是自己家门口,一张桌子上随意摆着些东西,本来木野几人还有些期待是卖吃的,但是眼睛一扫,发现卖的不过是生活用品。
比如梳子,竹篾小篮子,还有些小水壶之类的东西,一点儿吃的都没有。
一个老人冲他们喊了一声,“几位是从古裕关来的?大晋人啊?”
他们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主动询问的人,如果是在大城池里,百姓是不可能随意跟街上牵马行走的过路人的,谁知道是不是江湖人士,跟他们不是同一世界。
“是从古裕关来的。”丁斗应道:“老人家,这里就前面一家酒肆对吧?”
“对,对,有这么一家也不错了,他家的酒还是不错的。”那老人又问了一句:“大晋望陇那边旱灾严重不啊?咋的最近都没人过来了。”
望陇的百姓到望到关外的那么一片茫茫荒野,估计也会认定泽兰镇也在闹着旱灾。
就算没有旱灾,平时来往一下还没有问题,他们成了灾民了再全部往大禹而去又算怎么回事?
到时就是两国之间的问题了。
“挺严重的。”丁斗又应了一声,然后牵着马往酒肆那边去了。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酒卖。
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真的没有水,那有酒也行啊。
那酒肆门口很大,一旁竖着几根木柱子。
他们一走近,里面就出来一个身着浆灰色粗布衣裳,系着碎花围裙,年约四十的妇人。
“几位客人辛苦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她一边招呼着他们,一边朝里面叫了一嗓子。
“大壮,快出来给客人系马!”
“来嘞!”
一个个头很小的少年跑了出来,跟大壮这个名字一点儿都不相符。
“客人,马给我,我会好好地帮你们照料着,你们快进去坐下休息吧。”
“老板娘......”
“哎哟,这小乡小镇的,喊什么老板娘,大家都喊我佩婶,你们也这么喊得啦,我听着还习惯一点。”
“佩婶,你们这里有饭菜?有汤有水?”
丁斗问着这句话都觉得自己的胃要跟着叫起来了。
“那自然是有的啊,”佩婶看着他们捂了下嘴笑起来,“可怜喽,望陇那边的旱灾是不是很可怕啊?我看着你们应该是渴好久了啊?”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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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里面厅不大,只摆放着四张桌。
空无一人。
不过,他们也都是有心理准备的,这里估计的确也是没有什么客人经过。
佩婶见他们打量着酒肆,便赶紧领着他们到里面一桌坐下。
“你们可别小瞧了我家这小酒肆,三天两头也是有客人的,特别是这几天啊,也有过几拨人了。还有,说出来只怕是吓着了你们。”
她也没打算压低声音,好像是极为骄傲的样子。
“刚才,对,就是刚才,晴月公主身边的四婢都到我这小酒肆来了呢,刚刚走!对了,你们有没有碰到?”
云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很是自然地应道:“没有。”
“那可真可惜了。”佩婶啧啧两声道:“晴月公主连身边的婢女都长得极为好看呢。来来来,瞧我,几位客人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
“有面啊,有饭啊,几个时令小菜,炒鸡蛋,这些是有的。”
“那就有什么菜都给我们端上来,再来一大锅饭。”云迟知道木野的饭量是很大的,这几天可能真把他饿坏了。“还有什么汤吗?”
“汤?只有小葱豆腐汤,要吗?”
“要,来一大盆。”
“行咧!”佩婶道:“我们酒肆的酒不错,几位客人不来一盅吗?”
“行,就来一盅。”
“好咧,马上就来。”
云迟道:“佩婶,先给我们来几碗水吧。”
佩婶道:“那有什么问题?马上来马上来。不过,几位客人,我得先跟你们说好了,因为现在旱灾,你们也看到了,我们镇外的那条小河都干了吧?所以这水金贵,给你们几碗水那是没有问题啊,但是我也是要意思意思地收点银子的。”
听她这么一说,云迟他们倒是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水的确是比油贵,收钱也可以理解。
所以他们便都点了点头。
佩婶眉开眼笑地转开身了,不一会果然给他们端了几碗水过来。
装水的就是很大的大海碗。
以前在别的地方,这么一大碗清水实在是不算什么,可能他们完全不看在眼里,但是现在他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