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采月也真是可笑,这些东西都是裴家的,关她什么事?一个劲地在那里心疼,她是把自己当成了裴家的主子了是吗?
别说什么血燕糕了,以主子对姑娘的宠爱,日后把江山都给了她,她们也不觉得奇怪,吃点东西又怎么了?
再说,凭姑娘的本事,她自己要挣下能天天吃血燕的银子也是极有可能的事。/40/40386/
不过,看到云迟这样半点痕迹都没有地将采月气得要吐血,她们也觉得很是解气。
她们要去跟采月要什么东西,就是拿几个垫子,都要被采月冷嘲热讽半天。
“云姑娘知道这血燕一两多少银子吗?”采月还是忍不住。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肯定不便宜。”云迟把碟子上的三小块血燕糕都吃了,又说道:“但食物就是用来吃的,不管值多少银子。”
这是真理啊,如果只是用来摆着的食物,那还算什么食物?
采月真的要吐血了。
她知道食物是用来吃的,但问题不是给你吃啊!而且也不是这么天天吃啊!
“说回婉儿姑娘吧,”云迟根本就没有看她,她对那个婉儿姑娘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在你们公子来别院的时候,她也每一次都过来了?”
“公子近两年来别院也不过三次,有一回婉儿姑娘是过来了。”
“她住哪里?”
裴青住的这个院子叫清幽楼,也就是这裴家别院中最清静的一座小院子了,与客院都有些距离。
不管来客住在哪个客院,离他这里也是有那么一点儿距离的。
“婉儿姑娘每回过来都是住撷香阁旁边的束月楼。”采月虽然不明白她问这些做什么,但是云迟问了她却不能不回答。
“朱儿,束月楼离这儿远不远?”
“有点距离,中间还隔着一个小湖。”朱儿来了之后早就已经把裴家别院给摸清了。
内院有她,外院有木野。
嗯,他们都是完全站在云迟这一边的,王爷都得靠边站的那一种。
“这个距离我很满意。”云迟点了点头。
采月这个时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有些气恼。
“云姑娘,婉儿姑娘日后是贵妾,又与老夫人有亲,所以不管怎么说,你日后都得喊她一声姐姐的,婉儿姑娘来了都是住在束月楼,云姑娘这么住在清幽楼是不是有些不妥?”
采月说道:“其实撷香阁我已经命人收拾好了的,云姑娘可以搬过去,现在云姑娘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搬,方便得很。”
“那怎么行?”云迟终于看了她一眼,眼波这么轻转过来,带着无尽的风情。
采月都被电了一下。
“我要是搬出清幽楼,公子晚上见不到我亲不到我会睡不着的。”
采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无耻无耻,这样的话怎么能这样就说了出来?
什么叫公子晚上见不到她亲不到她会睡不着?
她这是什么意思?
采月从来没有听过这样露骨的话,一下子觉得心都跳得慌,跟要蹦出来似的。脑海里忍不住也浮起了裴青搂着云迟,亲她的唇的画面。
再看向云迟,便觉得她那红唇让人耳热心跳起来。
她虽然一直想着公子能宠幸她,但是实际上她是个连被男子隔着衣衫碰到一下都没有的啊。
这云姑娘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呢?
该不会是个风尘女子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裴家肯定是不会同意让公子纳了她的。
采月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发现了一个对她十分有利的大秘密似的,猛地站了起来,“我要先去给婉儿姑娘收拾一下房间,云姑娘慢用!”
她匆匆地跑开了去。
云迟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个采月倒是挺好玩的。”
在这裴家别院还要呆一段时间,如果没有一点乐子,那多无聊啊。正好,平常无事可以逗逗采月,也算是驱走几分枯燥。
朱儿忍不住道:“可是姑娘说那种话,采月看来是误会了,她会不会以为姑娘是”
“怡红院的花魁白牡丹吗?”
云迟接下了她的话,然后笑得双肩轻颤。
而这时的镇陵王却正带着乔装过的骨影和徐镜在惊雨阁里翻着最近三个月的账簿。
柳九指站在旁边,不时回答他的问题。
四明城分阁这边,柳九指管理得极好,基本没有出什么问题,而且还赚了不少银子。
现在棘手的也就是这一单生意了。
镇陵王看到了簿册上的记录。
虽然还没有接下这单生意,但是每一单生意不管成不成,柳九指都会命人登记下来。
上面关于这一单生意,那个男人的登记是包爷。
“那个人姓包?”
“自称包爷,但是这个姓氏也未必是他的真姓。”柳九指道:“属下查过不少大家世族,与那迟家有所来往的人中并没有姓包的。不过包爷说过他们是长辈以前的交情,后来断了联系,所以也说不准。”
“他什么时辰会过来?”
“差不多快到了。”
柳九指的话音刚落,外面便有人敲门进来,“柳主管,包爷已经到了。”
“把人带过来。”镇陵王淡淡地说道。
很快,包爷就被带了过来。
他一进门,镇陵王便闻到了一点隐隐约约的药味。
包爷看着身材中等,头发有几丝银白,束着黑玉发带,戴着一只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