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门主夫人以为已经死得很不好看的云迟,这会儿正被紫衣美男压搂着,擦着一棵针形树一路摔了下去,压断了无数细密枝叶。/0/46/
她是面朝下坠落,那些细密枝叶避不可免地在她的脸上身上擦出了伤痕,正是盛夏,这襦裙太单薄了,被树枝勾了两下就扯破了好几道口子,撕拉几声,胸前一凉,她想也知道现在胸前布料破烂,估计是遮不住春光的了。
这临要死了,她还得破相兼裸着而死。
云迟紧紧地咬住了牙关,闭上了眼睛,等着最后重重摔死在地。
嘭!
一记重摔。
他们终于摔落下去。
但是,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身下一片温热,还是一种有点熟悉的温热。
云迟刷地一下睁开眼睛,立即发现某王爷的脸正在眼前,近得气息相闻,他在下,她在上,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被他紧紧地困在怀里。
他那双深黑眸子静静看着她,眉头微攒。
“本王胸膛很舒服?”
“啊?”
“还不滚起来!”
云迟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她立即爬了起来,刚想站稳,却发现脚上铺着厚厚的落叶,几乎要没到小腿,差点站不住。
这么厚的落叶,就像铺了好几层棉絮啊,怪不得他们没有摔死。但是,这个冷血无情的王爷,怎么到最后关头良心发现,掉转方向,给她当了垫子了?
云迟很疑惑地看着他。
他还躺在地上,整个人几乎陷进落叶里。
“喂,你没事吧?”
既然他最后良心发现,云迟也就决定不与他计较了。她伸出手要去将他拉起来,他却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朝自己伸过来的手,眸光幽暗不明。
这是第一个朝他伸出手的人。
也是第一个不怕他,一头撞进他怀里的人。
两具身体的碰触,是第一次。看在这个第一,他竟然在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翻转过来,自己当了她的垫子。
还真是不可思议。
朝他伸过来的手很纤细,不及他一半。
“啪。”
他一把将她的手拍开,嫌弃地道:“脏。”
云迟一口气顿时堵在嗓子眼。
“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心?你?”紫衣男人一边缓缓坐起,一边瞥向她,一脸讥讽。想拉他当垫背的人竟能理直气壮说自己好心?
云迟懒得跟他废话。等他站起来,她才发现地上还有一头已经被压扁了的吊睛白额虎,四肢摊开,背朝下,袒着腹部当了他们两人的垫子。
虎腹柔软多肉,有这么张肉垫子,再加上厚厚落叶层,才算是救了他们两人性命,不过,最大原因还是这个紫衣美男高深莫测的武功,要是她自己摔下来,就算落叶再厚,至少也得摔个手折腿断的。
只是她却不想跟紫衣美男说感谢,大家都各怀“鬼胎”,萍水相逢,说他会牺牲自己救她一命?
呸,谁信呢。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出去,她可没忘记在上面望下来时心里那种战栗感,这巨坑底下肯定很邪门,这种地方,她向来避之不及。
云迟想着就抬头望了上去,顿时一惊。
上空竟然弥漫暗黑浓雾,遮挡了大半阳光,令下巨坑之下光线晕暗,如同阴天。可是掉下来之前,上面明明是艳阳天。
一阵风吹了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这里的温度至少要比地面低了好几度,简直可以说是阴风阵阵。
再一低头,云迟的脸顿时就黑了。
刚才竟然忘了,坠落时树枝扯破了她的衣裳,现在一看果然是破烂不堪,胸口露出了月牙白的xiè_yī,更有大片肌肤露了出来。
“一马平川,有何可羞。”
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云迟登时大怒。竟然敢嘲笑她平胸!
她心中怒火中烧,抬起头来时却是面色柔和,她走到他面前去,发现自己个头只到他肩膀,顿时又退后了两步,然后对着他嫣然一笑。
那笑意仿佛全部集中在她的双眸之中,波光潋滟,碎金灿灿,眩目而迷人,竟然教人移不开目光。
她樱唇微启,语调如同唱着梵音,带着一种魔魅,蛮腰一扭,也不管胸前的春光了,她朝他走了过去,娇柔地说道:“人家现在还小,但总是会长大的嘛,你这么说人家,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紫衣美男长眉顿时就攒了起来。
明明之前她就是一个干瘦的少女,为什么眨眼间气质骤变,现在的她竟然给了他一种比名满天下的夜姬还要妖媚的感觉。
他的身体陡然一热,一种陌生的欲-望一下子升腾了起来。
未等云迟靠近,他的眸光骤然一冷,如同涌起了暴戾风雨,杀意如同实质,朝云迟猛扑了过来。
“你找死,本王成全你!”
云迟瞳孔猛地一缩。
心里顿时就有些懊恼,一定是这身子太弱,魅功的威力发挥不到最好的境界。否则,她就能在他放松戒备让她靠近时,两拳将他轰趴。
明明没见他动,只觉眼前一花,他已经到了她面前,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她举了起来。
冰冷的手指缓缓用力。
他是真的想杀她,真的想杀她。
本想留她性命,但是她竟然能挑动他的情-欲!这种女人,留不得!
云迟倏地瞪大了眼睛,顾不得咽喉间的杀招,一手用力掰着他的手,一手指向了他背后。
“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