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果然就看到了一大片的陡壁新泥。
整座山,倒不说全部都倒了,但也是坍塌了一大半,现在整座山像是被神的巨斧削掉了,露出了一片新泥。
之前云迟和晋苍陵并不知道这座飞凌山是什么样的,但是现在也能够看得出来,原来的风景肯定是全都被覆在了泥土底下了。
但是让他们心情陡地沉重地的是,在山脚下的一片泥土里,还露出了亭子楼屋的残骸,甚至看到了被泥土埋着的马和马车。
这山的坍塌,有了人命。
看起来应该不是止是一人。
“救不了了。”晋苍陵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
他没有听到那里还有生活的气息。
云迟自己也是知道的,她同样也没有听到生息了。
云啄啄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很有可能是进了山里头。
在他们停留着看着的时候,有人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就惊呼了起来。
“这醉山居被淹了!”
云迟问了一句,“公子说的醉山居是什么地方?”
那男人看了过来,被云迟的容貌所慑,可是看着她和她身边的男人,这男人也瞬间知道这不是自己可能胡乱招惹的人,而且看云迟和晋苍陵没有马车没有骑马,明显就是直接轻功过来的,单凭本事也绝对不是他能够招惹的人物,所以他倒是把姿态放得很恰当。
“回姑娘,这醉山居在建在飞凌山山脚的一座客栈,一共有五间客房,还兼有茶楼,都是那些上山下山的客人们落脚的地方,就在那里。”
那男人朝前面一堆山石望了过去。
也就是说,本来那里是一座客栈的,但是现在他们看到的就是一点点的残壁了,根本就看不出来原来是有什么东西。
“平时客栈的生意好不好?”云迟又问道。
“还可以的吧,”男人反应过来云迟要问的是什么意思,啊了一声,“这会儿醉山居至少也得有七八个人以上,因为醉山居里掌柜夫妇,还有他们的儿子,以及三四个帮忙的仆人算起来就不少人了,平时生意淡的时候应该也有三四人以上......”
这么说,在他们眼前至少就已经埋了十个人左右。
若是正好有客人经过歇脚,那很有可能不止。
这飞凌山坍塌得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其实不止这醉山居,”那男人见云迟默然不语,又接了下去,“这半山上本来也还有茶亭的,那边风景好,平时亭子里也总难免有人......”
但是现在那座茶亭是完全没有看到了。
那个位置倾泄下来,什么都已经被淹埋在底下。
“也不知道瀑布那边有没有坍塌,那里的人才多些,瀑布边上有一座山云寺,寺里有不少人。”男人摇头叹了叹,“现在只怕是没办法上山去看了,这山路全毁了,过不去。”
在他们这边全是坍塌的山泥,根本就已经没路了,就是这么望上去还能见个一段半截的,看着这情形又有谁还敢上去?
万一突然间又再次坍塌呢?
那真是逃都无处逃的。
“嗯,里面危险,不要去了。”
云迟对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拉着晋苍陵身形化作流影,很快就飞也似的过了那片泥土,人已经在半山残留着的一段路上,然后几个起落,被树影遮掩,眨眼已经不见人影了。
后面有人有马有马车都赶了过来。
这里一下子就挤满了人。
有人认识刚刚这个男人的,凑了过来,见他一直愣愣地望着山上面,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刘兄,这是怎么了?别看了,看这样子实在是危险,不能进去看看那山云寺,也不知道寺里的师父们和香客们有没有事。”
“有人上去了......”
姓刘的男人呆呆地回了一句。
“什么?这谁上去啊?”那人不信。
实在也是不能信,在山脚这么一大堆的泥土上,再往上便是整段塌下来的路,路是已经看不见的了,出现了一个巨坑,巨坑过去又是断了大半的原来的山道,但是削掉了一半,而且不过几米又是深坑,这么一看压根儿就没有路啊。
何况,再往上看,那被削了大半的山一片新土光秃秃在那里耸着,万一那一半山又倒下来,就是有武功的,都未必有机会逃开。
这样危险,谁能顾得上山云寺里的人?
总得等到一切危险看似尘埃落定了才行。
“一对看起来像是夫妻的年轻男女,长得都是极为出色.....”
“该不会是这两天正搅起满城风云的那两位吧?”他的朋友顿时眼睛一亮。
“你是说,镇陵王,镇陵王妃?前皇太女的......”
“还可能就是无名宗的少宗主和少宗主夫人!”
哎哟,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很有可能是他们。
除了他们,谁年纪轻轻的修为这么高?
刚刚他们就那样上去了,一眨眼间就再看不见人影,肯定是武功修为极高的!
这两人还要猜测着,耳边似有一丝风声呼地响过,然后眼前白影一闪。
他们瞬间都不知道自己是眼花了,还是刚刚有人过去。
“刘兄,你有看见什么人过去吗?”
“没有啊,你看见了?”
“我也没有,但怎么就觉得好像有人过去了一样呢?”
在他们还很是懵头的时候,迟离风身形在山间几个起落,已经追到了晋苍陵和云迟。
晋苍陵甚至还没能察觉到,云迟是可能与迟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