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晋苍陵眼里心里只有云迟,数着时间等着多久之后看看她能醒,又或是叮嘱着霜儿把饭菜好好热着,哪里会理会跑进来的阿猫阿狗?
这药园里的药材,自然都是云迟的,别的东西他们有本事只管去拿。
只要不进来都好说,他也懒得理会。
怎料,骨影出去一会儿之后就提了一人进来。
一进来便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
晋苍陵立即一皱眉,说道:“丢远一点。”
提进来干什么?
骨影把人放在角落,手一扯,把那人的衣带给扯了下来。
霜儿看得目瞪口呆,骨影大人,这是什么操作?
骨影却拿着那根已经有些旧了的腰带走到了晋苍陵面前,递了过去,说道:“帝君,您看看。”
那根边上已经磨损的腰带上,以银线绣着浅浅的一种图案。
晋苍陵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眸光微深。
“人死了?”
“没死,不过伤得很重,好像也是饿了许久。”
“给他上点药,喂点吃的。”
“是。”
骨影立即就去给那人上药了。
晋苍陵看着那根腰带,神情莫名。
为样的图案,他们都曾经看过。
因为丛萝姑姑也有这样的腰带,上面也有这样的图案。
丛萝姑姑说了,当年宫中服饰,图案花纹都有规矩。
她是皇太女身边的人,这种图案是皇太女宫中才会有的。
这腰带看着也极老旧了,图案绣织与丛萝姑姑的那一根很像,很有可能是同一批出来的。
骨影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腰带才把人带了进来。
说起来,他们现在本就身处北地,之前就已经听说过,凤雅国太上皇和太后就幽居在北地行宫,难道离此不远了?
庆公公醒来的时候,云迟也已经醒来了。
晋苍陵与她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又在开始给她喂吃的。
庆公公是趴着睡的,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背上虽还是有火辣辣的痛,但是那种痛的程度却明显地比之前好了太多。
而且,他的肚子也饿得不是特别厉害了。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喘了口气坐了起来,迎光望去,便看到了不远处一对男人。
厚厚的雪狐披风就那么被他们垫在地上坐着。
女子娇怜绝美,柔若无骨依靠在男人怀里,明明看着伟岸冷酷的男人,却正动作轻轻地喂着那女子吃东西。
这还是在药王的墓里......他们如此是不是太过悠闲了?
“你们...”庆公公反应过来,立即就改了口:“是你们救了我?”
“你的身份,来历。”
晋苍陵头都没有转过来,夹起了一块红豆金丝糕,喂到了云迟嘴边,“这个是甜的,你会喜欢。”
云迟咬了一口,立即满足地微微弯了弯眼睛,点头如猫,“嗯嗯,好吃。”
庆公公实在是不习惯这种画风。
但是背上的感觉让他明白,对方一定是给自己上过药了。
所以他们救了自己应该没错。
“我乃附近的猎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晋苍陵便一道冷冽目光扫了过来。
“说半句假话可以去死了。”
骨影同时把那根腰带丢到了他面前。
庆公公一看到自己的腰带,立即便明白他们一定是能够看出来。
他脸色发白,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只隐隐觉得这冷酷男子有两三分眼熟的感觉。
“我是北地行宫里的庆公公,太上皇身边服侍的人。”
对方既然已经知道了这腰带上的学问,查到他的身份本来也只是早晚的事,他也不必瞒着。
只是,越看起来,越觉得这男子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啊。
庆公公忍不住对晋苍陵一看再看。
云迟吃着红豆金丝糕,察觉到庆公公的目光,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夫君长得分外好看?”
“咳咳咳!”
庆公公一个没端住,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死。
哪有女人说话这般的?
这这这,这要让他怎么回答?
“不用害羞,勇敢承认,这有什么?”
云迟笑眯眯地,伸手轻轻捏了捏晋苍陵的脸,自己也端详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世间男子,最英俊的就是我家夫君了,满意,满意。”
那神情,那语气,简直就像是挑中了一件极合心意的商品。
庆公公咳得更厉害了。
这女子......看来冷酷无情,一开口就要让他去死的那男人,竟然也没有半点不愉?
放任着女人对他的脸这般评价着。
当真是宠。
庆公公心里想着。
不过,这女子容颜之绝色,也当真称得起数一数二,除了他们当年的皇太女......庆公公这般想着,脑海里突然像是闪过了什么,但是他没有抓住。
“凤雅太上皇和太后,”云迟已经看了过来,声音亲切,“现在可还安好?”
什么?
莫非他们认识太上皇和太后?
这二人看着都是通身贵气,气质出尘,难道是另外二国的皇亲国戚?
他和太上皇他们已经离开皇城多年,对这样年纪的贵人的确是有许多不识得的了。
“太上皇和太后,如今...还好。”
庆公公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敢说得太多。
怎料,晋苍陵对他这个答案甚是不满。
“还好是如何?”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还好?